留了很多人的號碼,張元慶的臉都笑得有些僵硬了。不過他始終把姿態放到最低,或許都沒有人記得,他是白彭鎮的一個代鎮長,在那個窮僻鄉鎮裡麵的二把手。
但是很多人都記住了白彭鎮的土特產,以及果子村的名字。
直到宴會結束,張元慶積累了數十個號碼和姓名。
當然更多的人也就是遠遠的看著,把這當成了宴會的一個娛樂節目。
等到宴會結束,周圍人都散去,張元慶臉上的笑容這才微微有些改變。他或許在進入體製內之後,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還會乾上推銷的活。
“慶叔,其實你做得很棒,大男兒能屈能伸。”周依依走過來,一邊幫他收拾,一邊說道。
張元慶苦笑一聲:“彆把我想得太脆弱了,我隻是剛開始的時候,有些拗不過彎。不過我一個白條,把鄉親們的東西就能弄過來,那麼我也要讓他們覺得值。”
周依依卻鄭重說到:“不,慶叔,你是我見過最能頂天立地的男人。我從不覺得男人低頭是屈辱,杜牧寫過,勝敗兵家事不期,包羞忍恥是男兒。越是大丈夫,越是能忍其人所不能忍。”
張元慶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你就給我喂毒雞湯吧,快點把東西收拾了,我們回家了。”
兩個人嘻嘻哈哈收了東西。
實際上不遠處的刁傳靜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由感慨一聲。他終於知道,自己跟張元慶不同的地方在哪裡。
他也更加看到了,一線工作的不容易。
想一想,張元慶在體製內的人看來,屬於蜜罐裡麵長大的孩子。他之前就看不上這個家夥,覺得他完全靠運氣。
前麵是碰到了靳承誌,一個體製內真正的老好人。後麵又碰到了周強斌,非常的對味,把他當成子侄來對待。
除了去殯儀館那一個星期,剩下時候都是叱吒風雲。這樣的一個人,說下一線就下一線,沒有絲毫的怨言。
現在想想,有誰能夠在市委大院裡麵,吃好的喝好的,在領導身邊呼來喝去慣了,現在跑到基層還能放得下身段的?
有的人或許是環境塑造成的,有的人是根據環境而改變,你不服不行。
張元慶收拾完東西之後,從酒店下來的時候,酒會早就已經結束了。
因為周強斌還要招待那些商人,所以沒有時間管他了。
趙心怡也要招待自己的朋友們,隻留著周依依陪著他。
正當張元慶準備將彆人吃剩的扔了,又有些於心不忍。大概沒有去過山村的人,很難理解這種情感。看到這些食材,就能想到果子村的人,也能想到自己肩膀上擔負的責任。
“不行咱們打包吧。”周依依也非常懂事,讓人將剩下的一些雞骨架子,豬骨頭之類的打包。
卻在此時,一個豐腴的女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