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有誤會,那麼不是應該先去辦公室,大家談一談麼?開著這麼大一個會,對著張元慶就是一頓輸出。特彆是到現在,他才確定是針對自己的。
從彆人的表情來看,他們隻怕早就知道了。
張元慶捏著筆的手,都有些收緊了。
何勝歎說完之後,然後扭頭看向張元慶:“張鎮長,你要不要說兩句?”
張元慶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何書記說得非常好,您不愧是多年的老書記了,跟著您學了很多。”
張元慶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就不再表態。
如果換做剛從殯儀館回來那一會,自己那個時候的脾氣,也是一點就著。現在經曆了很多,又在周強斌的身邊學習,心裡也能裝得下事情了。
現在如果當麵硬頂,那麼兩個人都是臉上無光。而且在這種會上撕,不可能會有勝利者的。
忍人所不能忍,張元慶想到這句話,平心靜氣,將自己如火山一樣的脾氣給壓住了。不過哪怕他沒有說話,就他那不時流露出淩厲目光的眼神,讓參會人員都感覺發寒。
何勝歎銳利的目光死死盯著張元慶,張元慶也看向他,絲毫不讓。
之前在酒局之上,張元慶雖然曾經表達過自己的想法,不過後來以他承諾跑資金消弭了兩人的矛盾。
那一次低頭,張元慶也是給足了何勝歎的麵子。沒想到,這老家夥蹬鼻子上臉。張元慶也不慣著他,兩人目光保持了有十秒鐘的對視。
最終還是何勝歎扭開了目光,他已經感受到了張元慶隱藏在他平靜表麵下的憤怒。不過這小子太能忍了,胸有波濤,但是麵如平湖。
他甚至感覺,如果自己再添一把火,他預想中張元慶當場翻臉的情況並不會出現。
這個年輕人能忍,但是他的忍又不是低調隱忍。何勝歎如果再挑釁,很有可能丟臉的是自己。
“好,會議結束!”
何勝歎說完之後,起身就走。
張元慶連本子和杯子都沒拿,起身跟著他往外走。
會場的其他人見狀,麵麵相覷。其實他們也害怕,兩個人在會上展開對決。尤其是之前何勝歎在罵張元慶的時候,如果雙方正麵對線,那真正頭疼的是他們。
因為一把手肯定是有著天然的優勢,尤其何勝歎又是一個強勢的老書記,很容易獲得支持。可是這位老書記年齡差不多了,張元慶很有可能就是白彭鎮的下一任。
擺在大家麵前的就一個問題,你是要現在還是要將來,有些人肯定說我要將來啊。但是你就沒想過,得罪了現在,很有可能就沒有將來了麼?更何況,將來能夠鬥得過現在麼?
有些人說那我要現在,你就沒想過將來也會到來麼?
好在這個情況沒有發生。
何勝歎察覺到張元慶的動作,他腳步一停,皺起眉頭:“張鎮長還有什麼問題需要補充麼?”
何勝歎看向張元慶。這小子的眼神,讓他充滿了不適。
張元慶微微一笑:“想要和書記彙報一些工作。”
說完張元慶也沒有給他拒絕,扶著他的胳膊:“何書記,這大冷天的,滴水成冰,您注意路滑。”
張元慶看起來是扶著何勝歎,不過給人一種感覺,好像是他生生把何勝歎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