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青允已經逐漸摸出了張元慶的性格,也開始知道自己母親的一些做法是偏激的。張元慶這個非常重情意,與托妻獻子相比,更看重一個人能否跟他共風雨。
如今常溪縣就是這個情況,既有風雨又有危機,自己如果不緊緊跟在他身後,那麼就會被他甩開了。
好在關青允及時反應過來,張元慶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點了點頭:“強化製度管理是對的,還有要抓住幾名股長,包括業務骨乾。管理的本質還是人,隊伍不散的話,事情還是能做成的。”
關青允做出保證:“無論如何,我一定會穩住招商局,減少他們對這裡的影響。”
“這是對我們的一次考驗,把事情做好,這才是我們立事之基。”
張元慶看關青允堅定的點頭,就沒有再說什麼了。所謂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如果關青允忍受不住誘惑,張元慶也會助他一臂之力。
但是從此以後,雙方就會漸行漸遠了。
關青允離開之後,張元慶又思考起葉俊這個事情。雖然自己拒絕了他,沒有跟他一起搞事情,但是對方的做法,也讓自己有些不滿。
你還沒有成為縣長呢,現在就搞事情,那麼就彆怪我給你製造一點困難了。萬一真把你栽倒了,你也彆怪我下手太狠。
正在張元慶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鄭旭的電話打了進來。
張元慶淡淡道:“什麼事?”
如果換做以前,張元慶還要喊一聲鄭主任或者鄭秘書之類的,大家麵子上都過得去。不過自從知道這小子犯賤的性格之後,張元慶從來不鳥他。
以前混跡體製內的一位前輩給他一句話,君子不怕,小人不惹。這話有一定道理,但是體製內的小人多了去了。這個不惹,那個不惹,還乾什麼工作?
像是鄭旭這種家夥,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蹬鼻子上臉。
果然張元慶這麼生硬的口氣,鄭旭那邊就柔和了許多:“張縣長,呂書記問你啥時有時間,來一趟他辦公室。”
張元慶沒有馬上答應,而是繼續問道:“有說什麼事情麼?”
“嗯……是這次招商的事情……”鄭旭支支吾吾,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張元慶知道自己這一次出門,沒有得到投資,甚至連意向書都沒有收回來,令呂達等人肯定會有想法。至於是幸災樂禍,還是大失所望,就不知道了。
現在也沒幾個人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自己做成了,大家都有功。要是出了問題,那就是自己一個人的責任。現在呂達大概也是這麼想的,他也不想想,自己一季度那麼給他長臉,也沒見他感念自己。
“好的,跟呂書記說,我十分鐘後過去。”
張元慶並沒有立刻過去,而是留給雙方緩衝的時間。他也要醞釀醞釀情緒,做好一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