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淡淡說道:“剛剛那個人是誰?”
柳顏如實說道:“是山木服裝廠的老板,不過這個人有點神經兮兮的,這幾年生意不行,估計精神壓力大,偶爾會做一些出格之舉。之前還懷疑他老婆偷人,於是告到了法院,想要讓他老婆淨身出戶,不過後來也沒提供什麼證據,被駁回了。”
柳顏說著又問道:“他沒和您說什麼吧?”
張元慶能夠感受到,柳顏是在試探自己。他於是也不說話,就抬頭靜靜看著對方。他實在想不通,是誰給她的勇氣,敢於試探自己?
柳顏不敢與張元慶對視,低著頭不敢作聲。
張元慶淡淡說道:“他能跟我說什麼呢,你都說他精神狀態不好了。”
張元慶懶得跟她解釋什麼,自己也沒有必要跟她解釋。他知道對方能在這個地方管後勤,多多少少有些其他方麵的關係。
所以看到她的這個表現,張元慶覺得自己還是要想辦法出去住。要不然就每天辛苦一點,回家裡住。
柳顏看張元慶沒興趣跟自己廢話,就趕忙退了出去。
“把門順便關上。”隨著張元慶的吩咐,柳顏將門關上。
關上之後,柳顏隻覺得後背一身冷汗,這個年輕人的目光很銳利,好似能夠刺到人的內心深處。
想到這位年輕區長的事跡,她覺得還是要注意一點,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剛剛發生的事情,她權當是忘了,她反正已經儘力了。
等到柳顏出去之後,張元慶從後背拿出了那一份材料。他的腦海裡麵想到了張剛。
張剛將近五十歲,看起來比較平庸和沉默。張元慶看過他資料,他是三年前調到繁華區擔任區政法委書記的。
如果從這個年限來看,有可能這個張剛不是老書記的人。不過有些事情也不好說,僅僅從年限上看不出什麼東西。
張元慶將材料拿出來之後,就打開認真翻了起來。
從材料來看,確實有些東西。至少幾次轉賬記錄,都是能夠追查到張剛身上的。
在胡普風的材料上表示,張剛幾次以借錢的名義找胡普風轉賬,作為回報就是幫他解決了好幾起麻煩。
胡普風剛開始是心甘情願掏錢的,隻是後來張剛越來越大膽,甚至是強行索賄。就這也勉強能忍,沒想到張剛又勾搭了他老婆,密謀瓜分他的財產。
這下子就觸碰到胡普風的逆鱗,於是忍無可忍將他老婆告上法庭。可是張剛利用手中權力,將相關證據給弄沒了,導致了他敗訴。
張元慶不由想到剛剛柳顏所說的話,好像跟他這個東西都能對上。
張元慶想了想,將東西收了起來。如何處理這份材料,他還要好好想想。有可能這是一把殺人的刀,也有可能是一份投名狀,也有可能是一個坑。
到了他這個地步,每一步都要考慮清清楚楚才行。真真假假,不能輕易下定論。而且他也覺得這事太巧了,會不會有人想要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