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反問一句:“張書記這個感謝,不知道從何而來。”
張剛知道張元慶不會承認這件事的,他說道:“張區長,關於山木服裝廠的事情,我想要跟您彙報一下。”
張元慶沒有說話,就這麼淡然的看著他。
張剛當先說道:“我可以向任何人保證,我跟山木服裝廠沒有任何事情。我也沒有接受胡普風的任何財物,有些事情我也是被人挖了坑。說起來是自己不注意。
還有胡普風的老婆,跟我唯一的關係就是同學關係。胡普風與他老婆的關係早就破裂了,兩人分居多年。胡普風想要跟他老婆離婚,讓他老婆淨身出戶,他老婆找過我幫忙,可是我讓他們走法律渠道。”
說著,張剛搖了搖頭:“其實來到繁華區之後,我一直看得很清楚,這個地方有些說不出的凶險。我不受主流人士的歡迎和待見,自然就要膽戰心驚。說句不怕您笑話的話,現在我分管的幾個口子,真正買我麵子的人不多。”
張剛說得這些話,張元慶並不意外。他來繁華區才多久,都已經感覺到了這個地方的危險。
而且張元慶也能感覺到,張剛是被排擠在圈外的。不過張剛屬於那種排擠在圈外,不敢有所表示的那種。
或許在之前,他一直認為隻要自己低調求生存,注意自己不犯錯的話,就不會出任何問題,可以在繁華區平穩度過。找個時間調走,那就皆大歡喜了。
而這一次的風暴,讓他意識到了不對勁。
張剛陸陸續續說了很多來到繁華區的事情,有些事情上的屈辱,比張元慶經曆的更甚。
張剛說完之後,他抬頭看向張元慶,臉上閃過了一絲堅定:“張區長,我現在終於理解了一句話,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張剛是一個聰明人,他沒有問為什麼在紀委調查之前,張元慶就能夠得到消息,並且傳遞給他。他也沒有問,為什麼正好是郭超出門的時候自己被舉報了。
有些問題不能問,因為問題的答案不知道最好。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張剛知道自己是被設計的,而且被設計的比較早,是誰做得他心裡也有數。
這些事情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哪一天引爆了之後,自己哪怕能夠躲開分毫,卻也會受傷流血。要是倒黴的話,正好一顆碎片歪打正著,擊中了自己的心臟,那就命都沒了。
能在體製這種荊棘地裡麵混跡的,誰身上沒有一副鎧甲。不過鎧甲再全,也有缺漏的地方。哪怕就是一個縫隙,也有被打穿的可能。
張剛明白,這一次自己是僥幸,可是下一次呢。如果不早做選擇的話,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下一次未必就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有時候你不動手,不代表彆人就不動手。與其如此,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而且通過這件事,張剛對張元慶的了解更深一層,這個年輕人做事,水平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所以張剛做了一個決定:“今天晚上,我想請您吃個飯,帶您認識一個人。”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張剛宛若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一樣,重重鬆了一口氣。
張元慶露出了笑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