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此刻武功比之何沉光天差地彆,渾然不能察知此地還有黃雀在後,兜了許多鮮果,朝洞裡擲去。送完果子,他便轉身走了,何沉光悄悄綴了上去。
穀中食物豐富,有魚有雞,張無忌過晚打獵吃肉,何沉光則在樹上啃乾糧。她記得張無忌沒過多久就遇見了那隻受傷小猴,隻在這兩日之間,因而並不急躁。待到第二日上,張無忌果然救了個斷腿小猴,何沉光跟著這隻小猴,很快就尋到了猴群。
她觀察了猴群一陣,不多時就找到了那隻腹部鼓起的白猿。趁著這白猿覓食之時,她彈出一顆石子將白猿打暈了,本想剖它肚子,臨下手時突然停住了。
殺人時無關緊要,反倒要殺一隻與她沒甚麼關礙的老猴子,讓她覺得不大樂意。她想了想,還是拎起這大白猿,趁張無忌睡著之際,放在了它身邊,尋了個地方躲好,再用石子打醒了大猿。
那白猿醒了之後,嘶叫不已,自然吵醒了張無忌。張無忌見它肚腹生瘡,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為它剖了膿瘡,取出了經書。
張無忌拿著經書看了半宿,天光微亮時到底支撐不住睡著了。何沉光在他睡眠之時,用石子打了他的睡穴,好叫他安眠,這才躍下高樹,拿起經書欲走。走之前她瞥了一眼張無忌熟睡的側顏,剛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
她自己是兩度死而複生,自然對一些事轉變了想法,但覺冥冥中自有造化,如若截了彆人的造化,未必日後不會妨礙到自己身上。念及此處,她轉過身重又坐在張無忌身邊,坦然地默誦起經書中的文字來。
這經書一共四本,皆是極薄,其中文字並不多,很快就被何沉光反複念誦得熟了。她放下經書默記,眼風掃向張無忌。
少年被她點了睡穴,沉沉酣眠,對周遭環境一無所覺。他睫毛的陰影落在眼下,麵龐被樹木落下的光斑輕輕撫過,似乎正做著什麼好夢,麵容舒展,令他清秀的麵容輪廓中透出一種奇異而純粹的溫柔來。
何沉光回過神來時,一隻手已經虛落在了他的咽喉上,三指微曲,正是殺人的三指。
她微粉的指甲上還沾著些許新綠的草葉,就像擷了幾點初春的顏色一般。隻需在落下毫厘,這顏色就要沾染到少年脆弱的喉結上了。
何沉光又看了看少年的臉,忽而翹了翹嘴角,收回了手,重新去看她的經書。及至最後一遍默誦無誤,她背後忽然傳來一聲猿啼,原來那隻剛做完手術的白猿已經醒了,正對著她啼叫不住,也不知道想表達些什麼。何沉光將手裡經書拿起來,散放在白猿手邊,假作是它撥亂了經書,轉身朝來時的山洞走去。
她沿著來路,重新回到了崖頂,從走人的山路下得山腳,找個好酒家飽餐了一頓好肉好菜,夜半關上門將四卷經書默寫無誤,這才包袱款款地往東而去。
五部合斷這門功夫雖然厲害,但也隻是開頭能強進許多步、再往上走就複雜冗長。練功之人隻要對自己夠狠,能在瀕死之境突破前二部,內力自然大漲,但也僅止於此,因為到第三部時,後半段的心法大半散佚,隻剩了精妙的運氣之和外功可參。自來世上的精妙武功,無有不需要強於世人的內功支撐,如若隻靠五部合斷前兩部的心法,想練成五部的功夫,少則也需數十年之功。即便是她上一世,也隻堪堪摸到了第四部的門檻,還是苦於內力不夠之故。
而九陽真經練成之後,就是個無限藍條,正好彌補了她的短板。
因為要專研經書,她腳程不快,而且畢竟做了樁大事,自然是得一路上儘往熱鬨的地方鑽,以江湖人聚居之處尤甚,好聽聽他人的議論。朱長齡之前放了那麼一大堆仆婢下山,陣仗鬨得很大,外頭的風聲必然傳的不會慢。
確實不用幾天,她就聽到了第一個談論此事的人。那是在一個破茶攤上,有個勁裝漢子正和同伴閒磕牙:“昆侖派近來出了件大事,你可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前天昨天沒寫完更新,這兩天多寫點……
光大王的集郵之路開始了!
這篇文武功的部分全屬瞎謅,胖胖們不要太求甚解哇
目前為止劇情隻是稍稍跑偏,後麵會大大跑偏,胖胖們溫柔留言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