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掖。
郝昭苦守一月有餘，如今雙方進入了殘酷的拉鋸戰。
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攻守雙方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守軍已經陣亡近一萬人，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
其中還沒算主動幫忙守城的百姓，郝昭和張繼已經拚儘了權力。
涼州的其他常備軍，不能輕易挪動，否則羌氐二族的騎兵，肯定會前去騷擾。
牽一發而動全身，如今敵人的注意力隻在張掖。
其他州郡的軍隊動了，那戰爭就會蔓延到整個涼州。
“伯道，喝點水吧！”
張既遞過去水袋，他的嘴唇已經有些乾裂。
水源被敵軍掌控，城中缺水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糜氏商隊除了拿出糧食外，還將行商的駱駝宰殺。
駱駝血和駱駝奶供士兵解渴，肉則做出了肉乾，作為儲備糧。
城中百姓則自發捐錢捐物，他們看過太多見勢不妙就逃跑的守軍。
像今日這般負責，且奮戰到底的守軍，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哪怕困難如此，郝昭也沒有主動向百姓們開口，抱怨過一句話。
“將軍！敵軍又要攻城了！”
手下士兵來報，郝昭隻是用清水抿了抿嘴唇，便繼續持刀來到了城樓。
這些時日，貴霜國的損失更為嚴重！
那種引火自焚的攻城方式，對方也已經不敢使用。
看到漢軍悍不畏死，這些貴霜士兵竟產生了懼怕和抵觸的情緒。
哈馬維感受到了士氣的變化，若是漢人的援軍前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繼續攻城！漢人的城池，不回比西域人更難攻打！”
“我等隻需一口氣，就能成功破城！”
“到時候，城中所有財物，全部歸你們，本將軍分文不取！”
哈馬維已經磨破了嘴皮子，之前士兵們還能因為豐厚的報酬，而保持攻城的熱情。
可隨著時間推移，士兵們赫然發現，張掖城不僅是塊難啃的硬骨頭，更是渾身帶刺的刺蝟！
豺狼想要咬上一口，嘴巴也會被紮破！
哈馬維連斬兩名懈怠的士兵，這才讓手下人重新前去攻城。
“呼……狗日的貴霜人又來了！”
郝昭精神抖擻，這些天的守城，始終沒有動搖他的決心。
“弟兄們！準備迎敵！”
“你們看看貴霜人，一個個灰頭土臉！”
“我不知道西域以西，都是些什麼國家！能讓貴霜一家獨大，可見他們有多弱！”
聽聞郝昭之言，眾人放聲大笑，隨後手持武器，開始了與貴霜國的戰鬥！
楊千萬和迷當率領的羌氐聯軍，本來還想要摸魚，可如今也損兵不少。
“老楊！你他媽給我透個底！”
“咱們還能攻下張掖麼？”
“損失這麼多兵馬，連張掖城門都沒破開，實在是太虧了！”
按照羌氐二族的德行，一座城池難以攻克，完全可以選擇下一個。
可惜貴霜國的哈馬維顯然上頭，與郝昭鬥得不亦樂乎。
畢竟哈馬維兵力占優，還有攻城器械，卻被郝昭打得心態全無。
“那個傻禿子，完全不聽老子的話！”
“咱們可以先去騷擾其他城池，哪怕劫掠一些漢人用以威脅守軍！”
“誰不知道劉備以仁德治天下，肯定不會對百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