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族，壟斷知識，壟斷了做官的渠道。
但是士族又掌握了輿論導向！
大漢不是沒有士族發起過叛亂，但因為是自己人，都被公卿們一筆帶過。
至於出身涼州的臭丘八董卓，則被冠以“惡賊”的名號。
“士族帶著壟斷來到世間，從頭到腳，都流著血和肮臟的東西。”
“由於士族們的社會力量，他們可以玩弄各種所謂孝悌、聲望的把戲！”
“看不穿這種把戲，倒也罷了，但起勁為這種把戲鼓吹，則要麼淪為士族的走狗，要麼就是白癡。”
劉芒指向劉巴，笑道：“你劉子初究竟是井底之蛙，還是非壞既蠢的走狗白癡？”
劉巴內心久久不能平複，壟斷二字讓他意識到了可怕！
知識被壟斷，想要學習就要成為士族的走狗。
仕途被壟斷，想要做官就要成為士族的附庸。
門生故吏，成為士族們手中的大殺器！
靈帝私德雖然不怎麼樣，卻也是玩弄權術的高手。
黨錮之爭，打擊士族，提高宦官的地位，使得皇權回收，不致於被架空。
“劉子初，你剛才所說的黃巾之亂。”
“試問當年黃巾信徒中，充斥著不少朝廷官員！”
“為何靈帝解開黨錮之爭，作出妥協後，黃巾之亂就土崩瓦解？”
劉芒一字一句說道：“因為黃巾之亂，本質上是士族以張角為工具，用來威脅皇帝的手段！”
“若是靈帝不妥協，他們大可以繼續資助張角，改朝換代，袞袞諸公繼續享受驕奢淫逸的生活！”
“可惜靈帝妥協了，他們隻好將張角化為棄子，從而無情拋棄！”
劉巴雙手顫抖，他認為身家清白的袞袞諸公，竟然是卑鄙無恥的小人？
“董卓行廢立皇帝之事，敢問是何人出謀劃策，召他入京勤王？”
“是四世三公的袁氏！董卓又是誰的門生故吏？依舊是他袁氏！”
“劉子初，你一再說漢室難以複興！我父要複興的漢室，並非屍位素餐，驕奢淫逸的漢室！”
“而是普及民智，人人有書讀，有飯吃的太平盛世！”
劉芒之言，如醍醐灌頂，徹底擊潰了劉巴對士族的幻想。
他本以為他投靠曹操，為其取得天下，就能讓百姓安居樂業。
他本以為有皇帝在手的曹操，才是這個亂世真正的答案。
隻要被士族裹挾，知識和仕途掌握在士族手中，這樣的王朝絕不可能長久！
“那你告訴我……究竟該如何去做！快告訴我！”
劉巴雙目血紅，他不相信自己耗儘半生所做的事情，全都是錯誤的！
“去荊州，開民智！將你的所學，傳授給孩子，傳授給寒門子弟，傳授給有需要的人！”
劉芒笑道：“昔年蔡邕授徒，留下美名，你劉子初又豈能不行？”
“待到我父收複荊州，我會說服水鏡書院，對外開放，不再成為世家大族的溫床！”
教書育人，廣開民智！
劉巴露出一絲笑意，他仿佛看到在某一未來，孩子們都能讀書明禮，明辨是非！
想要做官，有公平公正的途徑，而非世家大族相互舉薦！
“公子……”
劉巴嘴唇顫抖道：“那樣的盛世，真的存在麼？”
啪！
劉芒將手放在劉巴肩膀上，笑道：“一定存在！你身邊還有無數袍澤，為了盛世美景而付出血汗！”
“劉子初！你可願與我共開民智，讓我大漢人人成龍？”
龍，曆來是天子的象征。
劉芒所言，難免有些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