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青玉從娘家回王府的路上,拐道又去了一趟彙聚樓,說來也真是湊巧,在彙聚樓她就遇上了前來吃飯的常家二房大公子常誌慶。
今日常誌慶在彙聚樓的留客居宴客,請了五六桌上等的宴席,與那些狐朋狗友也喝得爛醉。
等到掌櫃的讓他去付賬,結果這常誌慶就耍起了無賴,滿嘴酒氣地說自己很快就是王府的姑爺,這彙聚樓是寒王府開的,那以後就是他自家產業,他提前在自家產業裡吃點喝點,不用拿什麼銀子。
常誌慶耍酒瘋說這些的時候,薑青玉正在一簾之隔的內堂坐著,她讓店小二將大掌櫃劉四叫進來,之前劉四在留客居是大堂管事,現在他是彙聚樓留客居分店的大掌櫃。
“世子妃,這事您看咋辦?”劉四正在大堂發愁如何應對常誌慶,畢竟這京城人都知道,常誌慶是皇後娘娘的娘家侄子,一貫在京城白吃白喝慣了,大家都不敢輕易得罪他。
薑青玉招手讓劉四靠近一些,然後低聲對他吩咐了幾句,聽得劉四眼光發亮,頻頻點頭,表示薑青玉的話他聽明白了。
“世子妃放心,這事小的一定給您辦好,您就瞧好吧!”劉四精光一掃,眉眼嘴角堆笑,這可是他討主子歡心的關鍵時刻。
薑青玉
也笑著點了一下頭,然後劉四就故意清清嗓子,挺直腰板再次掀開簾子走進了大堂,此時店小二正在應對常誌慶的胡攪蠻纏。
薑青玉繼續坐在椅子上喝著夏荷剛給她倒好的茶,一邊悠閒地飲著,一邊仔細地聽著大堂內傳來的動靜。
隻聽劉四口氣變硬地對常誌慶說道:“常公子,進店吃飯要給錢,這可是乞丐都知道的事情,您這五桌宴席酒菜花費可要一百多兩,把銀子結了,你就可以走了!”
常誌慶暈乎乎的,剛才這大掌櫃對他說話還有些客氣,現在竟要落了自己的麵子,這讓常誌慶瞬間惱火起來,一把將劉四給推倒,還指著他罵道:“你這狗奴才,竟敢把你常爺和路邊的乞丐做比較,你知道你常爺是什麼人嗎,當今皇後娘娘是我姑母,吃你幾個菜,喝你二兩酒,那是常爺我給你麵子,你彆不識好歹!”
劉四也不生氣,也不害怕,更沒有服軟,而是拍拍屁股繼續站起來,看著常誌慶說道:“您常爺的大名咱這京城誰不知道,但你在彆家可以白吃白喝,在我們留客居吃飯喝酒那就得給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也去打聽打聽,咱們留客居進過的大人物少嗎,哪一個不比你地位重名望高,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吃飯不給錢,說出去誰不怕丟人!”
“老子不怕,爺今天我就是不給銀子,我看你們留客居能把我怎麼樣。你給我小心一點兒,等我做了王府姑爺,頭一個就把你給處置了!”常誌慶指著劉四惡狠狠地說道。
此時圍觀的客人不少,劉四又彈了彈袖子上的灰塵,一副“我不怕”的樣子,看著常誌慶說道:“吃飯不給錢,那就隻能進衙門了,還想做我們王府的姑爺,還真是喝酒喝多了,來幾個人,陪著這位常公子去衙門一趟。”
眾人隻當劉四是在故意嚇唬常誌慶,說實話一百多兩銀子對於常誌慶這樣出身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大事,但這常誌慶仗著自己皇後侄子的身份在京城吃白食吃習慣了,以往那些人家都是忍氣吞聲賠笑臉,哪有劉四這樣的硬氣。
而且,劉四真的讓人把常誌慶給圍上了,說是要把常誌慶送去衙門討說法,這常誌慶出門也帶著隨從,自然不會讓人帶走他。
一時間,雙方就在留客居的大堂內對峙了起來,也把常誌慶徹底給惹惱了,一聲令下就讓跟著的人把留客居給他砸了。
還好,他身邊都不是糊塗的,一人湊到他身邊說:“常爺息怒,這留客居可是寒王府開的。”
“爺管他是寒王府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