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臉皮薄的旁人,此刻恐怕早已羞憤得說不出話了。
可趙彆枝不是一般人,對她來說,吃軟不吃硬,惹到她,鄭總算是踢到炸藥了。
趙彆枝冷笑一聲,抬起頭不卑不亢地迎上了對方的目光,開始針對對方剛剛提出的那些問題逐一回懟。
“練習室,您是指樓下那間地板開裂了三年都沒修過,燈泡經常壞,一年四季都漏水,地板滑得能滑冰的練習室嗎?”
“還有演出的妝造,且不說化妝基本都是我們自己化,我大二的時候就是因為用了公司提供的廉價化妝品而皮膚過敏,很長一段時間裡臉上都長滿了紅疹子隻能戴口罩見人吧?”
“至於其他的培養,公司有嗎?大多數時候都是放養吧,唱歌、跳舞、表演,從來沒有上過任何的培訓課,都是自己扣動作練習。”
“即使是這樣,公司也仍然覺得,自己對於我們投入巨大嗎?”
最後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就連一旁的陳勇都被嚇得直掐人中以防暈倒了。
怎麼還在說啊?真的不要命啦?
陳勇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如此地想要用啞藥把趙彆枝毒啞。
而鄭總更是已經被趙彆枝氣得直喘粗氣,所有的偽善都被毫不留情地戳穿,就像是被人直接剝乾淨後丟在了大街上一樣,比起羞愧,更多的則是憤怒。
因為上位者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錯,他們隻會去責怪下麵的人貪得無厭,要得太多。
“趙彆枝,真是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巧嘴啊,也難怪你能傍上陸家那位呢!”鄭總此刻可以說是恨透了趙彆枝。
趙彆枝聞言猛地皺起眉頭,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突然會提到姓陸的,難道他指的是陸熹朝嗎?她什麼時候去傍對方了?
還沒等她思索出一個結果,對麵的鄭總就已經自顧自地繼續問:“哼,挖你的是誰,直接說吧。陸家的微光影業是嗎?他們給你什麼條件?”
趙彆枝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感情這位鄭總已經先入為主地認為自己就是攀上高枝想要跳槽才鬨解約的嗎?
不出意外,大概率是鄭衝那個嘴碎的男人在自己的叔叔麵前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通,這才使得鄭總如此生氣。
想通這一點後,趙彆枝的怒火反而消散了不少,她輕輕搖了搖頭,“鄭總,我並不是為了簽約其他公司才想要解約。”
“如果一定要說挖我的人是誰的話,那我隻能回答你,是S市文旅局。”
她輕輕揚了揚下巴,聲音裡帶著幾分笑意:“不好意思啊,我考公上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