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呆在原地久久不動,直至一抹海風吹入進來,他才清醒了過來。
看著昏迷的辮子女人四個人,葉凡覺得應該好好詢問唐若雪一番。
他始終不相信這是唐若雪派來對付他的。
隻是想到她剛才電話中的指責,葉凡又失去質問的念頭,而且擔心刺激下去傷害到孩子。
對於唐若雪,葉凡心力交瘁。
隨後,他拿起手機打了出去
“四王妃,沈小雕在福愛孤兒院……”
葉凡叮囑一句“我要活口!”
華燈初上,暮色四合,港城的天空陰沉了起來,不僅海風變大,還響起了雷聲。
秋季的台風又要來了。
這種天氣,不僅讓行人變得腳步匆匆回家,也讓等待拆遷的福愛孤兒院更加孤寂。
經營四十多年的孤兒院,失去來往的孩子和誌願者後,在偏僻角落說不出的落寞。
即使門口的路燈亮起來,也隻是驅散一點黑暗,而無法讓孤兒院溫暖起來。
海風呼嘯著吹入孤兒院的時候,兩側的巷子入口被兩輛工程車堵住了。
幾個帶著工程維修標記的男子訓練有素扼守。
緊接著,幾十道黑影壓向了孤兒院,一個個裹著風衣,握著武器,很是冷漠。
“汪——”
一條撿東西吃的流浪狗,嚇得夾著尾巴往街尾跑去。
一股說不出的殺意,在這夜晚漸漸凝聚。
福愛孤兒院的大門沒反鎖,相反洞開,露出裡麵的幽深,看起來風平浪靜。
但不知道為什麼,靠近的風衣漢子,看著門可羅雀的院子,腳步不受控製停滯。
“咳——”
這時,後麵忽然傳來一記不輕不重的咳嗽聲。
停滯的人群身軀一震,隨後一個個咬牙湧入院子。
還有人從圍牆上爬了過去,三十二人,殺氣騰騰,手裡都提著斧頭。
在風衣男子的後麵,是一臉冷冽的阮管家。
依然一頭白發,精神抖擻。
為了順利完成任務,也為了彰顯誠意,葉凡把阮管家放了出來。
很快,幾十號人湧入孤兒院,然後很默契散開。
他們的目光都死死盯著院中人。
那是獵人看到獵物之後的眼神。
從後麵走上來的阮管家微微一怔。
視野中,沈小雕沒有藏匿沒有躲避,相反,就大大咧咧站在院子一扇牆壁前麵。
他的麵前架著一堆篝火,篝火上麵架著一隻烤羔羊。
香氣四溢。
沈小雕的左手拿著一瓶伏特加,右手拿著一根燒黑的木棍。
他一邊在牆壁上行雲流水畫著一朵向日葵,一邊咕嚕嚕灌著高度伏特加。
無比愜意。
阮管家瞄了一眼向日葵,占據一扇牆壁的向日葵已經快畫完,就剩下中間的幾片花瓣沒完成。
雖然燒焦的木棍隻有一種黑色,但勾勒出來的向日葵不僅栩栩如生,還給人一種勃發的生機。
如不是沈小雕衣服滲透著血跡,以及背部纏著幾條繃帶,都讓人無法相信他曾經受過槍傷。
阮管家看了看,等沈小雕差不多完成,就上前一步。
他恭敬出聲“沈少!”
幾十名風衣漢子默契靠近,堵住沈小雕逃竄的路。
“還是讓你們找到了。”
沈小雕咳嗽一聲,沒有停下手中木棍,依然不緊不慢勾畫著線條。
他頭也不回歎息一聲
“你們終究還是做了葉凡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