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是個縣官,就這氣勢,還當是來了個王爺呢。
沒想到,這小子原來是朝廷的探花郎,怪不得會那麼聰明。
堂堂科考,一甲第三名,卻隻當了個知縣,應該是朝中無人吧,否則至少也該是五品官。
衙門已經被控製住,接下來,林楓就該要知府的罪證了。
這件事,趕早不趕晚,遲了,隻怕會被知府提前下手。
“方通!”
吼聲之下,方師爺傻眼望著堂上:“在……”
“本縣問你,究竟是何人指使你這麼做的?!”
“沒、沒人指使。”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來人呐,先賞他四十大板!”
為首的衙役一聽,趕忙提醒:“大人,十大板可皮開肉綻,二十大板一命嗚呼啊,小人當差八年,還沒聽說過有人能熬過二十大板呢。”
“那就十大板吧,狠狠的打!”
“遵命!”
方師爺腦子一轉,趕緊磕頭求饒:“大人饒命啊!小人冤枉啊,實在是冤枉啊!大人,小人身子骨單薄,可經不起那十大板啊!大人開恩!大人開恩呐!”
“本官已經開恩了,二十減到十,還不算客氣麼?”
“這……”
“打!打死了,算本官的!”
這家夥身上藏著證據,林楓可沒打算真要他的命,不過是嚇唬他罷了。
好人不怕死的,他見過,惡人不怕死的,他還真沒見過。
隨著衙役的板子拍下來,方師爺發出了一聲哀嚎:“額啊!——大人!我招!我全招!彆打了,小人受不住這個啊!”
好,肯招就行。
林楓走下堂來,揪住他的衣脖子:“說。”
“大人,這事很複雜的,小人要單獨跟您說,這裡人最嘴雜,小人怕漏風。”
私底下說,那還叫證據麼。
“看來,你是沒打夠啊,繼續打!”
“彆彆彆!——我說我說,此事,是……是知府大人的安排,他……”
隨後,這家夥便把燕州知府吞沒官銀,以林楓為犧牲品,嫁禍給紅河穀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與林楓先前的猜測一般無二。
方師爺原本就是知府大人的師爺,跟了他三年,留在他此地,也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萬一林楓回到這裡來,還能當場格殺。
隻要林楓活著,對知府就是個威脅。
“大人,小人知道的就是這些,不敢期盼,求大人饒命啊,這不乾小人的事,全是知府大人的授意啊。”
“王捕頭呢?”
王捕頭也是連連磕頭:“大人,方師爺所言,千真萬確,卑職也是奉命要……要殺大人。”
“好,取紙筆來!讓他們畫押!”
事後,二人被關入大牢。
林楓交代下去,誰負責看守的他們,要是死了一個人,看守的衙役就是同夥,罪當處死。
看著桌上的供詞,林楓心中翻騰。
這份供詞,要上交,隻能送往巡撫,越級上報本就是官場大忌。
隻是,燕州知府和巡撫萬一有勾連,那他就是自投羅網了。
總督也不行,人都說官官相護,一個知府吞沒朝廷剿匪的銀子,不可能全是自己私吞了。
他要平息這件事,總得給上級一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