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蒔眼神霎時軟的一塌糊塗。
人的想法可以變,但是習慣不會變,他的崽還是他的崽。
“崽,你不是喜歡沙發嗎?”沈蒔輕聲提醒。
“哦,對,”容白也有點懵了,從地上爬起來,慢騰騰窩到沙發另一端,十秒不到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沈蒔小心關上包廂的門。
一瞬間,笑鬨聲、腳步聲、音樂聲全沒了,整個密閉的空間裡,隻能聽到少年淺淺的呼吸。
看著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少年,沈蒔突然覺得妙不可言。
他踮腳走過去,蹲在少年身前,目光掃過他細碎的劉海、濃密的眼睫、嘴角粉紅色的草莓汁……
最後落在那顆小雀斑上。
第一次見麵時,他曾吻過它。
內心深處湧出一股強烈的衝動,沈蒔深吸口氣,沉默半晌。
最後還是像以前那樣,悄悄擼了把崽崽的頭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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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迎賓的時候容白都是淩晨睡,第二天下午醒。昨天睡的早,早上八點多就醒了。
他揉揉眼睛坐起來,有什麼東西從身上滑了下去。
低下頭一看,是沈蒔的煙灰色西裝。
把西裝撿起來疊整齊,容白發現此時包廂裡隻有他自己,沈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其實昨晚沈蒔讓著他他知道,不通人類的人情世故不代表他傻,那麼明顯的放水,誰都能看出來。
而且沈小蒔還給他喂草莓……容白眨眨眼睛,毛茸茸的耳朵竟控製不住鑽了一半出來。
這不行呀,會嚇到客人的……容白收起小雀躍的心情,拍拍頭頂。
“小白!”
剛把耳朵拍回去一半,小可操著一口破鑼嗓子衝了進來。
“你怎麼樣,沒事吧?你們昨晚乾什麼了?!”
因為小可長的靈異,點他鐘的客人少,所以肩負起了像公雞一樣叫大家起床的重任。
叫到容白寢室的時候,才想起來昨晚太生氣,他把狼兄和嫖客丟在一起跑了!
容白眼神懵懵的,“沒乾什麼呀,就是睡覺。”
“嘎!”
就是……睡覺?!
小可悔不當初……他狼兄肯定是被吃乾抹淨了!
怎麼辦怎麼辦,他沒守護好他的狼兄……小可岔開兩條細短腿,臉紅脖子粗,恨鐵不成鋼的擰了把容白胳膊。
“嘶……”容白小臂瞬間紅了一片,委屈道:“難道我不該睡覺嗎?”
小可不知道能怎麼回答,想了半天歎了口氣,“他對你確實挺好的,左右你已經不是黃花小狼了,不如就跟了他吧。”
容白一頭霧水,“什麼是黃花小狼?跟黃花魚有什麼關係?”
小可:“……算了就當我沒說。我的意思是,如果他能堅持來找你的話,你就跟他回去吧。”
容白摸摸還沒完全收回去的耳朵。
才不要呢……跟他回去了,說不定哪天又要被趕出來。
容白拉著小可去吃早飯,讓他措手不及的是,接下來的幾天,沈蒔每晚八點都會準時來報道。
時而帶著醬牛肉,時而帶著鹵肘子,水果每天不重樣,短短一周內,容白幾乎學會了所有水果的吃法。
小可也不跟他們玩了,該接客接客,該敷麵膜敷麵膜,已經無視了這倆人的存在。
“今晚咱們出去吃吧,”這晚沈蒔兩手空空,“去你喜歡的那家餐廳怎麼樣?”
是那家戰斧牛排超好吃的餐廳嗎?
容白喉嚨“咕咚”一聲,“可、可我已經好幾天沒正經工作了。”
何哥總讓他為沈蒔專門服務,容白好幾天沒在門口站迎賓了。
顧客?沈蒔乜著眼,“我也是顧客,你服務好我就可以了,其他的我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