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言官道,“老臣參趙貴妃娘娘,私自出宮,行事鋪張,參趙貴妃娘娘的娘家用度奢靡,出手一擲千金!”
景帝臉色一沉。
“怎麼個說法?你說來朕聽聽!”
老言官把趙貴妃出宮,請一群大夫上門調養身體,想懷龍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詳說出來。
“趙貴妃娘娘出身寒微,來自鄉下僻壤地帶,得聖上隆恩,讓她家眷入京,可偶爾回娘家看看,可不是讓她廣召百醫,給她尋子作用的,恕老臣直言,女人不守婦道,三天兩頭出宮,還使出這樣的手段,哪怕就算是懷上了,也不見得龍種……”
老言官這是真敢說啊!
眾臣們都縮了縮脖子。
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果然,景帝大怒。
將手裡的折子,一下子給扔到了老言官的頭上。
“放肆!趙貴妃是朕允許出宮的,好你一張臭嘴,你這是迫不及待地要給朕安上一頂綠帽不成?”
老言官也不躲,憑折子打在他的臉上。
將他的老臉都打腫了一邊,仍舊站得氣宇軒昂,一身正氣。
“就算聖上打死微臣,微臣也是有話直說,後宮娘娘這樣頻出宮,本身就是有問題,不得不防,還有老臣建議嚴查趙府,趙府吃穿用度超出了一個鄉野員外的標準,甚至,微臣還參趙府殘暴無度,養死了幾個童養夫了!”
眾朝臣們,剛才擔心了濟州大壩的事情,還沒有緩過來呢,就開始聽聖上後宮的八卦了。
這確實也屬於後宮八卦。
沒有實質性對朝堂的威脅,就是主打一個後宮規則道德人倫等小問題。
跟濟州大壩的事情,比起來,絲毫不值一提。
大家的心情轉緩。
景帝現在隻想把這個老言官的嘴給堵起來。
當真是養了這些飯桶,整天沒事乾,捉他的錯處來了。
趙貴妃是他的寵妃,出宮也是他同意了的,這老言官非得給他整這些妖蛾子。
還大言不慚的,理直氣壯的。
在他看來,就是捕風捉影,想讓他下不了這個台。
手裡沒有東西扔了,他恨不得把鞋子脫了,扔老言官的嘴。
“你給朕閉嘴吧!”
老言官還想說,被旁邊看熱鬨的老臣們給拉回去了。
“悠著點,聖上發脾氣了,適可而止,適可而止啊!”
“秦老,留著明天再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聖上雖然是個明君,也架不住你這樣上趕著去找死的。”
……
老言官悻悻的。
他昨晚在家裡抓破了腦袋,想著最近沒啥事兒,來增加他忠臣明臣的存在感。
就有人給他送來了一封密信。
裡麵全是趙貴妃娘娘的事情。
這不是瞌睡來了,有人給他送枕頭嗎?
他還有些不信,當好去派人問了好幾位信上寫的郎中,都承認去過趙府,給一位女貴人診過脈。
再一查,趙府就是趙貴妃娘娘的娘家,上京住的地方。
和信上說得一模一樣。
他當即揮筆疾書,連夜把奏章寫了出來,說辭都是在心裡打過數遍草稿的。
原本一早就準備參的,結果,一早上,都是濟州大壩的事情。
事情有輕重緩急,他還是分得清的。
把濟州的解決了,景帝要下朝了,他終於找到機會開口了。
就把景帝給氣了一個夠嗆。
他表麵不顯,內心頗有幾分成就感。
看吧!他還是沒有白拿皇家俸祿吧!他身在其位,肩負其責,曆來明君就需要他們這樣敢直言明柬老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