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可斷山河!”
梁成海的聲音在海岸與半山腰間回蕩不絕,聞者心情激蕩不已,心馳神往。
無人不向往這種快意恩仇的江湖。
劉家榮歎道“梁大宗師還是太強了,區區陳江河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呢?”
“陳江河是很強,但還沒有強到能夠掀翻老牌宗師的地步。”何榮亨附和道。
王婧姍攥緊欄杆,抿嘴不語。
沈俊臣則是如釋重負,疲倦的眼神裡終於流露出奕奕的神采,“這是師父最強的劍招,先天之下沒有人能夠抵擋這一劍!這一劍,可定乾坤了。”
梁成海身上的內氣激蕩,以飛快的速度向四周擴散。
海麵上波濤洶湧,分明是被梁成海的內氣所影響。
這個畫麵極其驚人,宛如世界末日。
陳江河低頭。
發現原本已經被海水浸濕的沙子如今已經變得乾枯,一陣風吹來就能將這些沙子卷入半空,讓陳江河的視界變得灰蒙蒙。越過沙塵,陳江河看見梁成海衣服獵獵作響,滿頭白發亦在風中飄揚。
很強!
陳江河對梁成海的評價隻有這兩個字。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掉以輕心,否則會死在梁成海的手中。
梁成海哈哈大笑,雙手持劍舉過頭頂。
“陳江河,我這一劍,你能接住麼?”梁成海的聲音鑽入每個人的耳朵。
嗡!
一道尋常人肉眼不可見的劍芒從長劍激發而出。
陳江河‘看見’了這道劍芒,這道劍芒足足百米長,在這道鋒利無匹的劍芒之前,陳江河竟心生渺小,仿佛一粒隨風飄揚的灰塵,無法控製自己的命運。
如果這還不是先天強者,那麼真正的先天強者到底有多強?
陳江河無法想象。
在他思索之際,梁成海一劍劈落。
一時間。
海水避退,沙灘出現長百米的深坑。
不久之後灰塵散去,海水倒灌,而陳江河的身影卻已經消失不見。
王婧姍幾乎將欄杆攥碎,身子亦在微微發抖。
怎麼會?
陳江河難道死了麼?
劉家榮與何榮亨哈哈大笑,“看見了麼,這就是與梁大宗師作對的下場。陳江河是很強,但他遠遠不如梁大宗師,任憑他怎麼努力也隻是手下敗將罷了。”
“劉瑤,你這個賤女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劉家榮望向劉瑤。
劉瑤臉色微白,目光卻異常堅定,“陳先生不會輸,更不會死,他還會歸來。”
劉家榮嗤笑道“我看你是被他迷惑了雙眼,蠱惑了心智,在這足以斷山河的一劍麵前,陳江河恐怕連屍體都找不到了。你還是認清楚事實吧,少在這裡做白日夢。”
劉瑤抿了抿沒有血色的嘴唇,沒有繼續說話。
何榮亨也在一旁連連說著一些嘲諷的話語,“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就是陳江河應得的下場。早先我們勸他不要與梁大宗師為敵,他甚至覺得我們瞧不起他,現在倒好……”
“死透了吧?不得不說,陳江河真是活該!”
王婧姍怒火中燒。
這些人在陳江河麵前一個屁都不敢放,等到陳江河落難的時候就開始大放厥詞,分明就是跳梁小醜而已。她在心中發誓,如果陳江河真的已經死了,那麼她會繼承陳江河的意誌繼續習武,待她成為宗師乃至是先天之後再來為他報仇!
“給我十年!”王婧姍暗道。
“不,我隻有五年,五年內我一定會為陳江河報仇。”
“你們都給我等著吧!”
在王婧姍已經做好任何準備之時,旁邊的人群再次傳來議論聲。
一名中年人說道“咦,我怎麼覺得陳江河沒死?否則梁大宗師早就該宣布獲得勝利,而不是站在那兒發呆!”
王婧姍聞言耳朵動了動,立馬望向山腳下的沙灘。
沙灘上那道長達百米的深坑如同大地的疤痕,令人觸目驚心,王婧姍視線不斷搜索著陳江河的身影,卻遲遲沒有找到。這讓她原本升起希望的內心,再次沉寂下去。
終究是一場空罷了。
這時!
深坑內的海水開始湧動,如同沸騰。
王婧姍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在她緊張的目光中,一道身影從深坑裡衝天而上,最終穩穩落在梁成海的不遠處。
“他還活著!”王婧姍驚呼,更多的是驚喜。
劉瑤蒼白的臉頰再次變得紅潤,激動地說道“我就知道陳先生不會那麼容易死去,他是最強的!”
劉家榮與何榮亨二人嘴角抽搐,換成二人臉色變得蒼白。
“怎麼會?”劉家榮失聲。
“他,他竟然還活著?那一劍可是連坦克都能劈成兩半,陳江河憑什麼能夠活著?”
何榮亨已然氣急敗壞,握緊拳頭狠狠砸了下欄杆,“媽的,陳江河肯定是走了狗屎運才僥幸活下來。我相信梁大宗師還有降服他的本領,陳江河的下場早已注定!”
人群裡紛紛傳出嗤笑。
二人實在是醜態百出,已經成為大家心目中的小醜。
海邊的風很大。
陳江河運轉內氣,將衣服與頭發上的水珠蒸乾,使其看起來像是冒煙似的。
梁成海瞳孔急劇收縮,分明已經變成針孔狀大小。
陳江河沒死!
“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我這一劍竟沒能殺死你?”梁成海語氣凝重,死死盯著陳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