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連鄭竹都忘了自己不是這座道觀的主人這件事。
若非陳江河提起,他未必能記起來。
陳江河聞言露出震驚之色。
不出意外的話,這座大墓就是梁成海奪得寶劍的那座墓穴,意味著墓主人的身份既有可能是血魔宗的重要人物。
而這把劍……
肯定與血魔宗有關。
陳江河搖搖頭,心想這把劍已經歸他所有,而且從這把劍身上他感受不到絲毫血魔宗的氣息。
“原來如此。”他點點頭。
“我還有一個問題,那頭牛妖是你豢養的麼?還有那些五色石,你從何得來?”
鄭竹點點頭說道“不錯,牛妖是我豢養的。”
“血魔宗的功法不僅僅適合人類修煉,而且還適合讓野獸修煉,不過需要那些彩色的石頭輔佐,彩色石頭裡蘊含著武者無法利用的精純能量,正好能夠提供給野獸。等到這些野獸成長到宗師層次,就是最美味的血食,能夠給我帶來龐大的能量。”
“我的實力之所以提升得這麼快,是因為我已經豢養了三頭宗師級彆的野獸,並且把它們全部吞噬。”
“原本那頭牛妖是為覃十九準備的……”
說到這兒。
鄭竹神色黯淡下去。
覃十九還認不認自己這個師父還得另說。
陳江河心中咯噔一跳。
這麼說來,那頭被人豢養在墜仙湖的蟒蛇也是出自血魔宗的手筆?
看來自己有必要再去一趟,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
“還有那些五色石呢?”陳江河問道。
鄭竹搖搖頭,“五色石可遇不可求,之前我得到的五色石大多都是墓主的陪葬品,有些則是我從其他地方高價拍賣得來的,其實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尋找這些石頭,卻始終沒有線索。”
陳江河頷首。
該了解的已經了解完了。
鄭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便坦然說道“那老夫,是不是應該上路了?”
“師父!您不要拋下徒兒不管!”醒來的覃十九跪著爬到鄭竹麵前,讓鄭竹神色變得更加複雜,歎道“唉,你這是何苦?為師犯下的錯誤不可饒恕,是不可原諒的。”
“十九,你要好生照顧自己,爭取來日成為武道宗師。”
覃十九哭著說道“我不想成為宗師,隻想跟師父待在一起,師父您不要走。”
說罷。
覃十九回頭望向陳江河,哀求道“陳宗師,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師父,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修為。就算你不殺他,他也無法跟之前一樣造成太大的破壞。”
“如果可以,我願意留在安南給師父養老送終,保證不再踏入華國半步。”
陳江河歎了口氣。
這樣做顯然不行,他生怕覃十九誤入歧途。
於是他隻能向鄭竹投去目光。
鄭竹立馬心領神會,拍拍覃十九肩膀說道“十九,你不要替為師求情,為師這輩子都沒有求過彆人。而且,你不能讓陳宗師難辦,明白嗎?”
“為師這輩子殘害了太多人,而且如今修為儘失,活在世上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折磨。”
覃十九痛哭流涕。
鄭竹好生安慰,最後再次看向陳江河,“陳宗師,拜托你照顧好我的劣徒。”
“老夫走了!”
話音落下。
鄭竹抓起手邊的一塊磚石,狠狠砸在自己的腦門上。
覃十九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師父倒在自己麵前,讓他大腦瞬間變得空白。
鄭竹死了。
陳江河心中不禁戲謔。
人是矛盾的結合體,這句話果然沒有說錯。
鄭竹殘害生靈不假,但他卻對覃十九嗬護有加,就算對不起全世界,唯獨對覃十九問心無愧。
白楊立馬上前安慰覃十九。
陳江河把目光轉移到武承平身上,這位安南國的武道宗師正簌簌發抖,不敢抬頭望向陳江河,“陳宗師,華國與安南兩國武道界簽過互助的協議,您不能就這麼把我殺了。而且我與血魔宗無關,並不是血魔宗的長老。”
“要不到此為止吧?”
“到此為止?”陳江河嗤笑。
“說得倒是輕巧,你能讓山腳下的安南軍隊撤離麼?彆以為我不知道,直到現在你仍然懷揣殺機,想要聯合安南軍部對我斬儘殺絕,我說得對麼?”
武承平狠狠咬緊牙關,抬頭死死盯著陳江河。
這雙渾濁的眼睛裡除了憤怒之外還有濃濃的怨毒,“是,我巴不得將你碎屍萬段!你真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越境斬殺我們安南供奉的宗師以及安南的將領?陳江河,你真當自己天下無敵嗎?我現在告訴你,世界各國之所以能夠和平相處,是因為各國軍隊互相牽製,武者起到的作用小之又小!”
“在滾滾鋼鐵洪流麵前,再怎麼強大的宗師都隻是螻蟻!”
“陳江河,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