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雞鳴寒山寺,鐘敲夜夢人。
龍興出來後,回頭望去,暗夜中,一個龐大的古鐘,似一頭蠻荒異獸,懸浮在山頂之上。
黝黑的光澤透著一層朦朧的幽光。
脖子上,除了古玉吊墜,邊上掛著一顆小巧的狗牙。
緞子黑狗的本體,一顆小巧的狗牙,在古玉吊墜邊呆著。它有一種預感,這個古玉不能進,裡麵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憑著它天性的靈敏嗅覺,安靜地呆在邊上,不去嘗試進入古玉空間。
小昆山的山頂上,是一座古寺廟,夜半時分,除了香案供桌上的蠟燭和香火頭,透出朦朧的火光,整個寺廟都在沉睡中。
那座巨大的古鐘懸浮在寺廟的後牆外,是山頂的最高峰。一個大木樁安靜地靠近大鐘,待到三更時分,會有值夜守更的僧人踩在纜繩上,木樁撞擊出去,敲響大鐘。
龍興站在大鐘的邊上,感受著它的偉岸和高大,內心噓噓,自己是如何從這口大鐘下麵的地宮中出來的,一直在腦海中沒有印象。
仿佛地宮中的一切記憶都似風一樣,消散了。唯一感覺不同的是,自己的實力突破了,渾身的肌肉充滿了力量。
腦海中也有了不同,隨時可以調動精神力,有了這種特殊的能量,紫瞳的觀察力更強了。
夜色中,隻要他想,可以看清楚周圍的一切,包括透視牆體,看到室內的東西。
龍興記得那隻緞子黑狗,在自己拿起狗牙,滴入一滴中指的血液後,眼前一紅,人就好像沒有了思維。轉眼間就到了古鐘的邊上,這裡已經是山頂的寺廟後麵。
登高俯瞰,墨家後院就在腳下,他凝聚一下紫瞳,望去,幽暗中的墨家大院靜悄悄的,此時的雨早就停了。
雨後的竹葉,更加清晰翠綠。假山後麵的上坡,貼著自己站立的山頂斜坡。這裡似乎有一條幽徑小道,被竹葉和草叢遮蔽。小徑直接從山頂下到山下。遠處的後院池塘的亭子清晰可見。
古鐘靠近的牆體,滿處斑駁,石磚縫中生滿了雜草,有的枯萎,有的翠綠。這個牆體在風雨中應該有些年頭了。
龍興好奇,凝聚紫瞳目力透過牆體看向裡麵,這是一間寺廟的紅耳房,裡麵設施簡陋,一個蒲團,一張小台案上放著蠟燭,閃著微弱光亮。
一個僧人,麻衣道袍,黑色,光著頭,把袍襟掖在腰間,盤膝端坐在蒲團上。雙目緊閉,雙手合十做一種打坐的姿勢。
龍興隔著牆體,能觀察到他的鼻翼輕微地煽動著,一絲氣流在他的體內徘徊,不停地在身體的經脈中遊走。
這個僧人看似在打坐中入眠。屋內有一個氣死風燈,懸掛在門邊,這應該是那個值更的僧人。
麵前的香頭燃著,三炷香燃儘,就該敲鐘了。
龍興再往房間周圍觀看,房間被隔開兩處,一邊是那僧人打坐的禪房,一邊是洗漱用餐的地方。
木格子窗戶都開在門的前側,後牆沒有窗戶。房上的梁都是上好的山木,頂上有三行瓦,一行紅色,兩行藍色,交相呼應。
一隻貓臥在餐房的拐角處的竹欄中,土牆上有畫著的老鼠皮。那幅老鼠皮的畫下麵擺放著一本發黃的書籍。
土黃色的紙張,黑線裝訂,封麵上幾行細小的笨拙的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