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暗潮湧動,喬惜的話說得很不客氣。
陸映雪心底不悅,但想著藥材還是需要靠喬惜開口,於是笑得有幾分和善。
“喬副會長,我是真的有事要和你談。請你留步,我們好好聊聊?”
喬惜悠悠地說道:“我若是說不行呢?”
“那我呢?”陸半農的臉色蒼白說道,“我是否有這個麵子留你下來?這件事對於很多人來說都很重要。”
打跑了小的,來老的。
喬惜看著父女倆,笑意不減。
陸半農環顧四周,啞著聲說道:“麻煩各位給我們騰個地方,我們有些事想要找喬副會長了解一下。事關重大,還請各位暫時回避。”
那些八卦的理事們原本還打算看看陸映雪和喬惜是否會吵起來,但陸半農都開口了。
他們也不得不離開。
沈玄知逗留了片刻問道:“我就在門外,有事喊我。”
喬惜輕聲說道:“老陳在這裡,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的。你不用這麼小心,如果有事的話就先回去吧。”
沈玄知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隻是走出了會議室。
陸映雪將會議室的門給關上了,這裡麵有監控但隻有會長有權限查看,他們也不擔心在這裡談事情會外泄。
“喬惜,看到我全票通過當上會長,你心裡是不是很難受?”
喬惜坐在辦公椅上,連姿勢都沒有變過。仰著頭看著她說道:“你這個全票裡麵還有我的一票呢,要是我不舉手同意的話,你現在拿什麼和我說全票通過?”
“何況……”
她聲音沙軟,對上這父女是一點都沒有示弱。
“你們這算是談事的態度嗎?出口就是挑釁。想要找我談藥材供貨,是不是應該把姿態放得低一些?”
喬惜知道自己掌控了主動權,麵對陸家人的時候,就沒必要客氣。
陸映雪咬了咬唇,而陸半農卻是更加淡定。
他對眼前的喬惜還有幾分欣賞,但僅僅是幾分而已。
他拉開椅子坐在了喬惜對麵的位子,開口說道:“海城柳家和你們霍家一起聯手,將全國大藥材種植園都掌控在手裡。這一招確實厲害。如果我沒猜錯,趙昌也是你們送進監獄的吧?”
喬惜攤了攤手,澄澈的眼眸泛著一絲冷意:“何德何能?監獄又不是我們開的。陸會長說這樣的話,真是有些過了。如果一個人沒有罪,我們又怎麼可能將他送進監獄呢?畢竟……我們又不像是陸家那樣神通廣大,能夠找到人頂罪,連自己家人都能夠犧牲。”
這說的是,陸映雪讓陸彥頂了廣場鬨事的罪。
陸彥也是心甘情願,還真的認下了。
雖然不會拘留多久,但到底也是留下案底。最主要的是名聲儘毀,成為了陸家的一顆老鼠屎。
陸半農冷笑了一聲:“你不用說這些話來嘲諷我們。人走到高處,總要用些手段的。成王敗寇,曆史總是勝利者書寫的。”
“您還沒有勝利呢。”
喬惜沒有透露出程寒活著的事實,陸半農的卑劣手段多年前就已經實施過了。
但人生還沒有走到儘頭,一切皆有可能。
陸半農對她這種類似氣話的語氣,沒有上心。
而是開門見山。
“你既然留下來和我們談藥材,那就說明你也是有想法的。說說吧,到底有什麼條件?”
陸半農到底是成了精的,這麼多年談生意也沒有吃過什麼大虧。
喬惜靠在椅背上說道:“什麼都行?”
“中醫堂對我們來說也不是非要不可的,就算沒有,也會有中醫協會。我們陸家也能夠培育自己的種植園,不過是要花上三五年的時間。你並不是絕對優勢,所以掂量著自己手裡的籌碼。”
這算是陸半農的警告了。
喬惜點了點頭:“我要廢除南北分界這個破規矩,以後再也沒有什麼南北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