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政一走出書房,就遇到了半夜瀟灑回來的裴乾。
他身上的酒氣和女人的香水味混雜,臉上還有些緋紅。一眼就能夠看出他今晚過得是如何的悠閒自在。
“大哥。”
裴乾打了個酒嗝,連忙端正了態度。
他知道大哥不喜歡他這麼浪蕩的樣子,但是朋友相約,他也不好拒絕。過陣子可就要訂婚了,瀟灑的時間不多了。
“沒出息的東西!”
裴政滿身怒火壓抑在心頭,看著他一腳就踹了過去。
踹到了他膝蓋處,裴乾哎呦一聲痛呼跪倒在地,抱著自己的膝蓋委屈地說道:“大哥,我沒在外麵過夜。隻是和好兄弟聚一聚。”
“裴乾,我是不是叫你遠離那些狐朋狗友!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他又一腳踹到了他的心窩,“下次再讓我知道,我會好好收拾你。”
裴乾從未見過他這麼大的脾氣,以前也就是罵人。
第一次上手,還往死裡踹他。
他縮成一團真怕大哥將他給踹死了,“大哥,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和他們胡鬨了!”
裴政深吸了一口氣,想到他那張沒把門的嘴,以及上次偶然撞見的事,便問道。
“你知道我們家會出口蠶絲的事嗎?”
“知道,上次你和爸說了一嘴,我聽到了。不過這有什麼的,外國人就喜歡這種東西。我們家出口蠶絲賺錢不是很正常的嗎?難道……是蠶絲出事了嗎?”
一定是出了很大的事,大哥才會這麼憤怒失控。
隻是一船的蠶絲能有什麼大事。
裴政看他懵懵懂懂的樣子,也覺得自己是氣瘋了。
居然會覺得裴乾泄露了消息,便沒有繼續追問。
而是說道:“訂婚之前,你都必須在家。走出家門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
裴乾嘀咕:“打斷了可怎麼訂婚?”
“這婚你也彆想逃!就算斷了腿我都讓人把你抬過去,你最好給我籠絡鳳家人的心,問出當年離開帝都時他們家是否有帶走許多黃金,他們家的礦又在哪裡。”
鳳家有金礦,裴政很相信這個荒謬的傳聞。
黃金在任何朝代任何國家都是硬通貨。
裴乾趴在地上哭,如喪考妣。
可裴政不吃這一套,隻是和身邊的人吩咐道:“找人看緊他。”
“是。”
隨後裴政便出了門,車子轟鳴一聲開走了。
裴乾捂著心口問道:“我哥哥是吃槍藥嗎?他怎麼火氣這麼大?”
一旁的下屬輕聲說道:“少爺,家裡出大事了。您最近小心些,彆觸了大少的黴頭。”
“什麼大事?”
“明日你便知道了。”
那可是天大的事。
大少多年來順風順水,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挫折。可不得叫他瘋了嗎?
裴乾不敢再問了,隻覺得自己可憐。他流連花叢那麼久,到頭來要娶個毛還沒有長齊的丫頭。
……
一輛豪車在夜色中疾馳而去。
最後停在了十三灣碼頭。
十三灣碼頭人心惶惶。
裴政坐在車內,那標誌性的車牌號誰都不敢攔。
他望著碼頭的方向,語氣帶著嗜血的冷意:“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