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落的表情僵在臉上,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突然捂著臉就哭得我見猶憐,“喬小姐,我哪裡得罪你了?是不是行舟哥哥先救了我,讓你不高興了?”
眾人也驚呆了,盯著喬惜竊竊私語。
喬惜死死地咬著唇,鐵鏽味在口腔裡蔓延。
許星落就是想要倒打一耙吧,清湖邊昏暗沒有監控。她說的話,賓客都會相信。
她拉她落水,還往她身上潑臟水,迫使她吃了這個啞巴虧。
喬惜眼尾發紅,強裝冷靜質問道:“你剛才說好像有人推了你一把。當時隻有我們站在一起。你的意思是我推了你嗎?”
許星落淚眼婆娑:“不,我沒那個意思。”
向淮嘲諷道:“堂堂天元集團的總裁夫人,就是這樣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一言不合,便打人。你是害怕星落回國,搶走霍行舟吧?”
“畢竟……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本該站在霍行舟身邊的女人是誰。”
喬惜的紅唇毫無血色,手緊緊捂著墜痛的腹部,一字一句說道:“我隻說一遍,我沒推她。”
向淮出言譏諷,“你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喬惜咬著牙,渾身冰冷。
一件乾燥又透著冷冽香味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濕漉漉的身上。
喬惜側頭,霍行舟麵色冷峻,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他沉聲說道:“真相到底如何,隻要找到國內最有名的痕跡學家,一見分曉。”
喬惜愣愣看向他,不明白他到底相信誰。
是覺得她在撒謊,還是不信許星落的話?
霍行舟當即讓保鏢將事發地點給圍了起來,不允許外人破壞湖邊的腳印,保留最原始的痕跡。
“沒有誰,可以隨意汙蔑我的人。”霍行舟警告地看著向淮,說道。
他彎腰將喬惜直接抱了起來,白襯衣沾了她身上的淤泥。
強勢的宣告,讓眾人噤若寒蟬。
許星落柔弱地說道,“沒必要興師動眾的,喬惜說不是她,那就不是。”
為了一個村姑的清白,他竟然要找痕跡專家做鑒定。
霍行舟冷淡地掃了她一眼,道:“喬惜要是推了你,就是故意傷人。你不計較嗎?”
他說完,抱著喬惜就離開了。
許星落捂著心口哮喘發作,虛弱地暈厥了過去。
“星落!”向淮驚呼了一聲。
柳家滿月宴,混亂潦草結束。
賓客帶著一肚子的八卦,乘興而歸,迫切與友人分享。
回程的路上。
光線黯淡的勞斯萊斯內,喬惜蜷縮著身體窩在角落裡。澄澈的眼珠像是蒙上一層朦朧的霧氣,呆呆地望向窗外。
她的腦海裡反複播放,霍行舟去救許星落的那一幕。
向淮說,救許星落是霍行舟的本能。
要愛得多深,才把這樣的本能刻在心底呀。
許星落沒有車禍的話,他們已經訂婚了。原來她愛的那個男人,曾經也那樣溫柔體貼地對待過彆人。
他們擁抱過?親吻過?
也曾耳鬢廝磨,抵死纏綿嗎?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喬惜不敢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