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
霍行舟是過了十一點才回家的。
喬惜聽到動靜,躺在主臥的大床上假裝睡著了。
她想著白天錢嬸說的那些話,又氣又惱,打定主意不搭理霍行舟,免得今夜他又要上下其手。
昏暗的房間裡。
霍行舟打開了房間的暖光燈,換了衣服坐到床邊。
他伸出手指捏住了她的鼻子,笑聲溢出喉嚨:“小野貓生氣了?”
很顯然,他也聽到錢嬸再次抱怨了一遍。
喬惜睜開雙眼,瞪著他:“我不是。”
她的聲音微微沙啞,帶著濃重的鼻音,聽起來更委屈了。
“藥吃了嗎?”霍行舟無奈地看著她。
“吃了。”
“下次不在水裡了。”他妥協道。
他沒想到女人的身體那麼脆弱,夏夜水裡也容易著涼。他在興頭上怎麼都停不下來,剛開葷的男人就是如此。
喬惜剛想說話,心口突然一陣抽痛。
她雙手捂著胸口,臉色煞白,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一股尖銳又急促的疼痛擊中了她的心臟,迫使她發出痛呼。
但很快,那陣瞬間的疼痛一閃而過,恢複平靜。
“喬惜?”
“霍先生,我沒事。就是心臟抽疼了一下,這是正常反應。”她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搭脈檢查。
霍行舟給她蓋好蠶絲被,“下回彆等我,十點就該睡覺了。我回來晚,就會去客房睡。”
“嗯。”
喬惜聽話地點了點頭。
這樣莫名的疼痛,或輕或重,從小就一直都有。程爺爺說這是很正常的表現,人吃五穀雜糧,偶爾會有點小疼痛,不用太過在意。
人體是玄妙的,還有許多未曾探索開發的領域。
她靜靜地陷入沉睡,卻不知道這一夜。
海城市醫院的救護車全部出動,呼嘯了兩三個小時。
急救部門忙翻了天,許家也不得安寧。
……
第二天。
喬惜回醫院上班,急診部門的同事神色疲倦,幾個科室的醫生黑眼圈極重。
相比起來,她就輕鬆很多。
因為要離職了,這段時間也取消了值班室的排班,平時的接診也變少了。
其他科室的主任要求在查房的時候,讓她跟隨輔助檢查,中西醫碰撞交流出更多的火花。
這樣的好事,喬惜不會拒絕。
跟著那些經驗老道的醫生,能學到很多小技巧,也能接觸到更多病例。所以,她每天的主要任務就變成了查房。
舒雪打著哈欠從值班室出來。
喬惜貼心地將早餐奉上:“給,你想吃的油條和豆漿。”
“喬惜寶貝,以後沒有你我可怎麼活。”舒雪抱著她,親了一口。
喬惜低頭笑了笑。
舒雪邊吃邊說道:“昨晚忙壞我了,急救那邊缺人,把我也調了過去。我看了一晚上的血肉模糊,也吐了一晚上。還是豆漿油條吃著好……”
她現在聞不得肉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