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籌謀和底牌,一朝被人掀掉。
許光耀慶幸自己沒有心臟病,否則真的會被氣死的。
而老陳並沒有聽到他的祈禱。
他折騰了老半天才拿著新鮮打印出爐的合同走進包廂。
“少爺。”
他將兩份合同分發下去,“許總,您看著沒有問題就簽字吧。”
許光耀多疑。
他將那份合同翻來覆去看了好幾回,中途還給律師拍了照片查看。最終沒有查出任何陷阱,這才緩緩簽下名字。
可霍行舟遲遲沒有落筆,反而是看著他。
許光耀惱火,一股怒意竄上心頭:“你還有什麼條件啊?”
“十年前的協議。”
霍行舟淡淡地說道。
“拿去!”許光耀風度不存,將協議丟了過去。
老陳撿了起來,放到了霍行舟的麵前。霍行舟想也沒想便放到了喬惜的麵前,緩緩地開口說道:“撕了。”
他的嗓音好聽,但久居高位。
聽著就像是命令。
喬惜看著那份困擾自己多時泛黃的協議,胸口起伏不定。
她不敢深究霍先生為什麼要將協議遞給她,讓她撕毀。
她怕窺見隱晦濃烈的愛。
她更加難受,後悔提出離婚。
喬惜伸出手,捏著那份協議狠狠撕掉,一點點撕成了碎片。
拚都拚不起來的那種。
紙屑紛紛揚揚,仿佛枷鎖被卸掉了。
確實解恨!
“很好。”
霍行舟慢悠悠地誇了一句,在新草擬的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兩份,老陳將其中的一份給了許光耀。
霍行舟說道:“明天許家的貨物,可以順利出關。”他起身拿起西裝外套,掛在臂彎低頭對喬惜說道,“吃飽了嗎?”
喬惜點了點頭。
一盅佛跳牆,還有一堆他剝的蝦,他夾給她的點心。
讓她吃撐了。
“那走吧。”
霍行舟繞過木椅走了出去,喬惜像是跟屁蟲一般走在他的身邊。
她想找個機會解釋離婚的事,可是霍行舟始終保持著禮貌客氣的距離,一點沒有從前的親昵。
好幾次喬惜即將脫口而出的話,都被他冷淡的表情給逼了回去。
重新回到車裡的時候。
外麵天色還早。
他們和許家吃了一頓午飯,時鐘還是落在十二點。
霍行舟翻看著車內的文件,頭也不抬地問道:“帶針了嗎?”
喬惜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帶了。霍先生的胃又疼了嗎?”他在席間還喝了一點紅酒。
“你就這麼咒我?”
他放下文件看她,“一路上欲言又止,有什麼話直說吧。”
喬惜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糾結為難地說道:“霍先生,我之前是誤會你和許星落的關係了。加上奶奶去世,我沒能辨彆是非。你父親找上門,我衝動之下下就提了離婚。”
“所以呢?”他慢悠悠問道。
“霍先生,我和你道歉!”喬惜艱難啟齒,“可以再給我一個反悔的機會嗎?我不想要離婚了。”
她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明顯也沒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