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仔細看了一眼,躺在移動病床上的確實是許星落。
她的額頭上沾滿了鮮血,雙眼緊閉臉色非常蒼白。
看傷勢是撞擊導致的。
難道許星落是想不開撞牆自殺了?
現代找死的方式那麼多,用不著這樣不靠譜成功率低的方式。
喬惜才不信許星落這樣的人會尋死,畢竟她有過前科。
隻有一個可能,她是撞給彆人看的。
忽然。
她的視線和向淮對上,向淮像是毒蛇一般鎖定她,眼底陰冷。
但他很快就跟著移動病床進了醫院裡。
“少夫人?”老陳喊了一句。
喬惜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先進去了。”
“好嘞,我在外邊等著您。”
喬惜邁開步子往嚴世安的辦公室走去。
嚴醫生今天是沒有排班的,特意為了喬惜來醫院。
喬惜到的時候,辦公室的門是敞開的。嚴世安表情凝重,看上去心事重重。
叩叩。
喬惜抬手敲了敲房門:“嚴醫生。”
嚴世安抬頭表情緩和,掩飾道:“小喬你來了呀,快坐。”
喬惜緩緩走進辦公室坐到了他的對麵,開口問道:“嚴醫生,你昨天發消息給我說有很重要的事告訴我,請問是什麼事?”
嚴世安欲言又止,給她泡了一杯茶說道:“先喝點茶。”
千頭萬緒,他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很為難嗎?”喬惜問道。
嚴世安搖了搖頭,他苦笑著說道:“我剛收到海城中醫協會的消息,你被報名了。”
被報名?
“什麼?”
嚴世安解釋道:“是中醫界十年一次的試針大會,你的名字已經在公示欄上了。小喬,是你自己報的嗎?”
喬惜蹙著眉頭:“雖然我想報名,但我還沒有去申請。”
嚴世安閉了閉眼睛,是最不好的預感。
“完了。”
他麵色發白,“他們果然在意你救了柳宗雲。”
“怎麼說?”喬惜覺得程爺爺和嚴醫生都有秘密,每次說到十年一次試針大會的時候,他們的表情都很奇怪。
事已至此,嚴世安決定將知道的信息和盤托出。
“小喬,接下來我說的話很重要。這也是我最近才了解到的。”
嚴醫生喝了一口茶沉聲說道:“十年一次的試針大會,是中醫界的盛典。許多中醫靠著這場盛典打出名氣,比如你師傅國醫程寒,和陸半農以及他的女兒陸映雪。”
“可二十年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程寒輸了那場試針大會,陸半農獲勝!兩人約定,南北分界各不相乾,對方接診過的病人不能碰。程氏針法傳人若有違背即自動報名下一屆的試針大會。”
“這是規矩,沒人反對。”
喬惜懂了:“當年柳家上帝都求醫。柳宗雲是陸半農治過的,我治了柳宗雲就等於違背了這個規矩。必須要參加試針大會,對嗎?”
嚴世安艱難地點頭:“是。”
這是一條針對程氏針法的規定。
陸半農和程寒水火不容的傳聞,是真的。
喬惜看著他難看的臉色問道:“不止這麼簡單吧?輸了有什麼代價嗎?”
“若是輸了,廢掉手筋脈再也不能從醫。”
強者為尊。
中醫也不例外。
喬惜低頭看著白皙的手腕,輸了就非殘即傷。
沒想到治療柳宗雲的代價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