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輕很溫柔,生怕將她給驚醒。
霍行舟擰了一塊毛巾擦拭著她臉頰,喬惜被那股溫熱的觸感給喚醒。
緩緩睜開睡眼。
眼底都是紅血絲。
看到霍行舟的那一瞬間,就仿佛勾起了心底所有的委屈。
她帶著哭腔道:“老公,我肚子疼。”
這是十年前落下的病根,調養了這麼多年依舊沒有徹底痊愈。她一來例假,肚子就像是刀割一般。今日見到了鐘少,恍惚間都忘記了日子,還喝了一大杯的冰鎮薄荷水。
回家後,那股痛意來勢洶洶。
她被拉進了無儘深淵。
霍行舟伸出溫熱的大掌貼在了她的腹部,輕輕地揉搓:“我讓錢嬸給你煮點紅糖薑水,或者更快見效的是吃一顆止痛藥。”
喬惜的臉頰蒼白無血色,聲音顫抖地說道:“紅糖薑水吧,止痛藥不能多吃。”
“好。”
霍行舟也沒走,就打了床頭的內線電話,讓錢嬸好好準備。
他又將室內的溫度調高了一些。
喬惜躺在床上,看著他默默做著這些小事,最後竟還找出了一個熱水袋裝了水塞到了她的腹部。她身體裡那股撕裂般的疼痛,頓時緩解了不少。
“好點了嗎?”
“嗯。”
喬惜乖乖點頭。
霍行舟的眼底閃過暗色,用濕潤的毛巾擦拭她的手指,半垂著眼眸狀似無意地開口:“剛才是做噩夢了嗎?”
喬惜的眼底溢出水色,她的目光哀傷:“是噩夢,也是現實發生的事。”
她清清楚楚夢到知道阿意死亡的那一天。
霍行舟輕聲說道:“我聽到你喊他的名字了,看來他在你心裡的分量很重。若是他活著……”
他嘴角微微勾了勾。
若是那個叫阿意的人還活著,他都不清楚喬惜會選誰。
“他死了。”
喬惜緩緩說道,“我給春花嬸打了一個電話,村裡人都看著他下葬的。我也希望他活著,或者就能看看這世界的美好了。”
她眼角落下淚,這種脆弱的時候似乎特彆容易流淚。
叩叩。
“少爺,少夫人。我進來了……”
錢嬸端著托盤從房門口走了進來,她看著喬惜說道,“少夫人沒吃晚飯,所以我就做了紅糖生薑雞蛋。我看您應該也吃不下彆的東西了。”
“謝謝錢嬸。”
喬惜有氣無力地說道。
“和我還說什麼謝謝呢。”
錢嬸扶著她起來,將碗筷遞給她。
喬惜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東西一落肚,渾身就起了暖意。
錢嬸看著她吃完說道:“吃飽了睡一覺,明早就舒服了。”
她將碗筷收走了。
霍行舟在房間裡陪了喬惜一會兒,看她閉上雙眼又困倦了。
他便出了房門,走到長廊上給霍思嬌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霍思嬌一看到是他打來的,敷著麵膜都一個激靈站了起來,語氣極其諂媚。
“我敬愛的偉大的哥哥,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吩咐嗎?”
霍行舟語氣十分冷淡:“你今天和你嫂子出門吃飯,有遇到什麼特彆的人嗎?”
常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