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這於理不合啊!從來沒聽說過這樣事,這……這是把我們國公府當成什麼地方?連兩個人都養不起了?”
“道理也逃不過人情。”
林卓傲然一笑:“國公府有沒有這兩個人,都無關緊要,但那卻是王妃的庶母幼弟,我接過去,也可讓她們母子常常相見,不用牽腸掛肚。夫人不會是連這點麵子都不給我吧?”
“這……照這樣說,哪個出嫁的女兒不牽掛父母,難道都跟著去女婿家住?沒有這樣道理。”
常夫人哪肯答應,她還想著過上一年半載,就悄悄將那娘兒倆給處理了,最多留阮堅一條命,那也得他是個憨厚單純的,不然遲早會成禍患。
“彆的父母不能這樣做,是因為女婿家不願意。女婿家答應了,這樣又有何不可?一家人時常團圓,享點天倫之樂,不好麼?”
林卓目光銳利,麵上雖是微笑,卻壓迫性十足,一時間竟讓常夫人說不出話來。
“其實……其實我娘和堅兒……在府裡……應該也還好的。”
阮綿綿終於抬頭,怯怯說了一句。
林卓轉頭笑著看她:“不是你前天晚上流淚,和我說了許多鄉下趣事,又遺憾王府深似海,難以和母親弟弟團圓麼?”
阮綿綿似乎是驚慌地看了常夫人一眼,又垂下頭,小聲說道:“我……我就是隨口一說,其實……”
“好了。這件事就讓我做主,我這個夫君政務繁忙,平時隻怕照顧你不周到,以後你心情悶了,就可以叫你庶母幼弟過來住幾天,陪陪你。”
林卓語氣溫柔,就差把“寵溺”兩個字寫在臉上了,坐在下首一直偷偷瞄他的兩個少女目中都閃過嫉恨之色,其中一個便笑道:“王爺對姐姐也太好了,您可不能這麼寵著她,當心她恃寵而驕。”
“悅兒。”常夫人斷喝一聲,目光嚴厲看了女兒一眼。
阮欣悅垂下頭,咕噥道:“我隨口開個玩笑罷了,王爺不也是我的姐夫麼?他這樣寵愛姐姐,想來也不會怪我。”
“這倒也是王爺對綿綿的一片深情。”胡老太君忽然開口,笑著道:“也罷,雖然於理不合,我們也當成全王爺的這份心意。就讓芸娘和堅兒收拾收拾,過兩日王爺派人來接她們吧。”
“芸娘也就罷了,堅兒是我們國公府的子弟,還要上學,這……這怎麼能去彆人府上養著?”
林卓淡淡道:“上學又有什麼難?我替他請個先生還是能請得起。若是國公府彆的子弟,我也不好冒昧提這樣要求。他不同,他從生下來也沒在國公府住過幾天,我看倒是鄉下的環境更適合他。等他成年了,就把他接到王府,我帶著他出入辦事,將來還怕他不能出息?”
常夫人無助地看向胡老太君,林卓唱得這出戲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偏偏威國公去年一年都在邊疆鎮守,她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堅兒一直在芸娘身邊生活,倒不好讓她們母子分開。行吧,就讓他在王爺那邊住一陣子,等到他滿十五歲後再接回來。”
胡老太君一錘定音,常夫人的肩膀不自覺就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