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阮綿綿嚇了一跳:“我是說帶上我。”
“更不可能。”林卓立刻拒絕,接著又失笑道:“我就說,你怎會如此大方。”
阮綿綿撇撇嘴:“如果你肯帶上我,我立刻大方地將管家之權交給白妹妹。聽說她出嫁之前,就管著家裡的人事和賬本,守住家業是沒問題的。”
“你想都彆想。”林卓一句話斷了阮綿綿最後一絲念想。
用完飯,他從丫頭手裡接過茶杯漱口,又用帕子擦了擦嘴,剛拿過茶杯喝了一口,就聽外麵丫頭稟報道:“二門外傳信兒進來,說是戶部姚尚書求見,不知道王爺見不見?”
“快請進來,讓老大人在書房等我,我換了衣裳就過去。”
林卓說完,將茶水一飲而儘,起身對阮綿綿道:“老大人是要與我商議流民之事,我的行李,你看看也連夜打點好,我明兒一早就出發。”
“這麼急?”阮綿綿吃驚,就聽林卓沉聲道:“河南布政使都急得在禦書房打人了,可見災情如火,我早一天過去,或許就能少死兩個人。你隻管預備幾件衣裳藥品,再預備些銀兩,其他的就不用管了,這一次長途跋涉,必定要輕車簡行。”
“我知道了。”
阮綿綿快手快腳幫他換衣裳,一邊小聲道:“姚尚書晚上過來,妥當嗎?萬一被有心人看見……”
不等說完,就聽林卓淡淡道:“看見又如何?去稟報父皇?去唄。我怕什麼?我一個在關鍵時刻不惜前往中原關外救濟流民的人,就是結黨,父皇也無話可說。”
“好吧。”
阮綿綿心想:果然無欲則剛,瞧瞧,多坦蕩啊,這會兒誰敢進讒言,誰才是對那個位子有想頭,皇帝陛下這個政治智慧還是有的。
因見林卓急匆匆出門,阮綿綿又想起一事,連忙追過去,小聲道:“還有,若抓到那個行使巫蠱之術的害人精,要怎麼處理?”
林卓麵色凝重,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你向來心軟,未必就能震懾這種喪心病狂之輩,若下不得狠手,就等我回來處理。”
這是成婚後阮綿綿第一次從丈夫眼中看到殺機,於是她決定:還是不要等他回來處理了。
紅袖這兩日來後院的次數很勤,且每次都那麼巧,要從安樂軒經過。憑著女人的直覺,阮綿綿幾乎可以鎖定,她就是那個嫌疑人。
一個丫頭愛上年輕英俊的主子,想要通過爬床來努力出頭,雖然可恨可歎,但在這個吃女人不吐骨頭的世道,卻也不算了不得的罪過。紅袖固然要重罰,但不至於就被判死刑,甚至是亂棍虐殺。
林卓哪知道妻子心思,他來到書房,正看到姚尚書一臉沉思,聽見腳步聲,老大人抬起頭,定定看著他,好半晌才歎了口氣,竟是連行禮都忘了。
“我為王爺惋惜,但更敬佩您對百姓的眷顧憐憫。”
姚尚書擺擺手:“什麼也不必說了,戶部這邊,哪怕有天大壓力,我也必定為王爺竭儘所能,不叫你有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