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出門離去,因為目不斜視,竟完全沒發現阮綿綿就站在門邊,也彆說她,那黃玉家的被架在火上,著急向她解釋,追在她身後去了,也是沒看見這邊有人。
白楚楚“首戰告捷”,士氣大振,接連又挑了幾處毛病,一看平日裡就是沒少琢磨。
如宋嫂那般耿直的人終究是少,多是暫時敷衍著,她也就沒機會發落大家,但這麼會兒工夫,抱月閣內外已是籠罩了淡淡的一層陰影。
冬雪和秋香無奈互相看了一眼,心想的都是:也不知王妃什麼時候回來,再這麼下去,堂堂王府要成黑風洞了。王妃走時府裡還是好端端的,回來卻烏煙瘴氣,我們有什麼臉見她。
一麵想著,那邊白楚楚興致上來,隻覺府裡眾人雖未臣服,表麵上卻都不敢說什麼,越發興奮,想著正該趁這機會將那件大事做了,因一揮手道:“還有後院那些紅薯,什麼東西,占了那麼大一塊地,將府裡風水都破壞了,焉知王妃這次遇襲,是不是因此緣故?過了今晚,找幾個婆子,都給連根除了……”
“妹妹真是好大的威風,紅薯是王爺千叮嚀萬囑咐要好好侍弄的,到你這裡,就成了破壞風水,要連根除了。”
彆得還能忍,但這個如何忍得?何況聽了這麼長時間,阮綿綿十分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白楚楚沒多少管家才能,做個攪屎棍倒是十分稱職。
白楚楚好懸沒嚇出羊角風,好半天才慢慢轉回頭來,看阮綿綿的眼神就像大白天見了鬼。
阮綿綿肩膀傷口還是一陣陣泛著痛楚,但這個時候怎能示弱?有數的,輸人不輸陣啊,何況她才是王妃,人也沒輸。
因款款來到主位上坐下,兩眼盯著白楚楚,很快她就看到對方的眼睛裡泛上了兩汪淚花。
能不哭嗎?本來誌得意滿,結果是曇花一現。這一刻,白楚楚殺了阮綿綿的心都有:最可恨的原來並不是絕望,而是給了你希望之後,再一腳把你踹進深淵。
“我也沒說你什麼,行了,把眼淚擦擦,你知道的,賣慘在我這裡沒用。”
阮綿綿毫不客氣,她身邊芳草實在忍不住,彎腰在她耳畔輕聲道:“娘娘,您要有點同情心。側妃多可憐啊,位子還沒坐熱乎,您這胡漢三就回來了。”
阮綿綿:……這個膽大包天的,竟敢當眾紮我回旋鏢,反了你了。
下麵剩下的幾個媳婦都在暗中傳遞眼色,那意思很明顯:有好戲看了。
秋香和冬雪眼裡也泛著淚,卻是喜極而泣。兩人上前,看著阮綿綿哽咽道:“娘娘,您……您怎麼回來了?不是說您傷得很重,要留在宮裡住一段日子嗎?”
這也是白楚楚最關心的問題,忙支棱起耳朵,就聽阮綿綿滿不在乎道:“是,肩膀被紮了個眼子,在貴人們眼裡,當然是了不得的傷,可你們忘了我老本行是乾什麼的?從前乾莊稼活,風裡來雨裡去,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麼?在宮裡躺了一宿,我又認床,睡不好,所以今天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