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刑部尚書麼?還論罪當誅。”
阮綿綿白了芳草一眼,隻聽這丫頭急切道:“這不是娘娘仁慈的時候,您可要想清楚,側妃……她這都不是吃裡扒外,她是通敵。如果王爺在府裡,會如何處置她?”
“你放心,我不至於善良到養虎為患,哪怕這虎也不過就是隻貓。”
阮綿綿慢慢站起身向外走去,一邊喃喃自語:“這側妃的名分她是留不住了,但她是皇帝指婚的,我難道就能打殺了不成?更何況,現在決不能打草驚蛇,有她在這裡,齊王府那邊還有指望;可若她走了,王府那邊豈會不疑心?疑心也就罷了,怕隻怕齊王狗急跳牆,再想彆的辦法下手,到底王爺不在府中,護衛們又多去了鄉下,我需得謹慎小心。”
“是。娘娘顧慮得周全,倒是奴婢關心則亂。”
兩人走出花廳,就見迎麵夏荷走過來,到近前行禮道:“娘娘,國公府那邊又派人過來探看了,就是上次跟著國公夫人一起過來的丫頭。”
“銀杏?”芳草先就嘟囔了一句,又對阮綿綿道:“娘娘這次受傷,太太當真是緊張得很呢。”
阮綿綿微微一笑,淡淡道:“你去迎一迎吧,和銀杏好好說說話,反正我這裡沒什麼可瞞人的,你就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打點得太太滿意,我也好辦你母親妹妹的事。”
“娘娘。”芳草一下揪緊了手中帕子,眼中含淚:“您……您傷還沒好呢,彆為這些事操心,奴婢一家算個什麼……”
“算人。”阮綿綿瞪了芳草一眼:“你把我當成什麼?廢物點心嗎?我這肩傷都快好了,偌大一個王府,我都撐得起來,為你家一點事,還需要操心?不過順帶腳罷了,你用不著這麼感激涕零的,快去,按我吩咐的做。”
“是。”芳草點點頭,轉身匆匆去了。
銀杏帶來了國公府上下人等,尤其是常夫人的殷切問候,還有一大堆的補品,阮綿綿笑著謝過,命人都收到庫房裡。
兩人閒話了一會兒家常,銀杏稍微使個眼色,阮綿綿便會意了,將身邊丫頭都遣走,方聽對方問道:“王妃最近如何?前兒皇後娘娘身邊的嬤嬤來府裡,老太太和太太才知道,竟是您不讓皇上召王爺回來,這不是鬨小孩子脾氣嗎?王爺回來,大家就都有主心骨了。”
阮綿綿笑道:“哪裡是我不讓?是我明明知道王爺的為人,向來國事為重家事為輕,與其到時候他不肯回來,還不如我做個順水人情,也討了皇上歡心,又不用王爺為難,豈不是一舉兩得?再者……”
她沉吟了一下,銀杏不由緊張道:“怎麼?王妃可是有為難的事?”
阮綿綿就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輕聲道:“府裡這個側妃,實在不是個安分的人,和我離心離德,王爺雖然一直疏遠她,卻也因此對她有一些愧疚之情,我想著,不如趁這機會,找個由頭攆出去,這事須得王爺不在家,做起來才方便。”
銀杏就笑道:“王妃說得是,那白家又不是什麼顯赫世族,不過是仗著皇上指婚,既是這樣頭角崢嶸的,除了也就除了。隻是……王爺身邊必定要添新人的,不知王妃有沒有屬意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