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來到阮綿綿身邊,眉飛色舞道:“就按照娘娘教我的法子,我和銀杏說,希望能先讓爹爹和兄長過來住。結果她果然說那邊府裡暫時離不了爹和兄長,要讓我娘和妹妹先過來住幾日,我心裡笑得都要抽筋了,麵上還要做出略微失落的模樣。好在跟著娘娘曆練了這些日子,定力還好,不然非露餡不可。”
阮綿綿微笑點頭:“好了。隻要你娘和妹妹接過來,咱們便沒有短板,國公府那邊,日後略微應付一下就行。”
說完伸個懶腰:“去和廚房說一聲,我今天中午要吃東坡肉,還有糖醋排骨,再來個小白菜丸子湯,嗯,就這幾個吧。”
“是。不過奴婢得先去問問徐姑娘,她點頭才行,這幾樣畢竟有些油膩。”芳草嘻嘻笑著,在阮綿綿不忿地斥責聲中跑了出去。
“皇上這兩日氣色不錯。這是坤寧宮小廚房做得菊花酥,您嘗嘗,味道很不錯。”
秋風習習,天氣十分宜人。皇帝皇後在榻上對坐,聽見這話,皇帝便拈起一塊菊花酥送進嘴裡,微笑道:“是不錯,有股子淡淡的清香,又不甜膩得慌。”
說完像是想起什麼,沉吟道:“今早上接到卓兒的折子,估摸著這會兒已經到遼東了。”
皇後麵色一喜,忙問道:“這麼說,他真的把流民都帶過去了?還算順利?”
皇帝難得的滿臉笑容,點頭道:“不容易啊。雖說有朝廷撥銀子撥糧,但畢竟是背井離鄉,有數的,故土難離。從前也不是沒往遼東遷過人,結果又如何?除了病得死得跑得,真正紮下根的,不足一半。”
皇後也是喜笑顏開,嘴上卻說道:“皇上也彆高興得太早,相王到底年輕,雖然穩重老成,可差在經驗不足,彆這會兒您把他誇到天上,回頭出了點差錯,您就惱了。”
“朕的兒子朕還不了解。”皇帝笑眯眯看了皇後一眼,啜了口茶,然後放下茶杯道:“說起來,朕記得今年端午那會兒,他好像說過種了個什麼……叫紅薯的?說是不常見,還說等收成了,要獻給朕嘗嘗,如今他不在家,也不知這事情還有沒有人管。”
皇後眉頭一挑,納悶道:“還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論理,農桑乃是重中之重,但凡能讓相王在您麵前特意提起,必定不凡,既如此,彆人我不敢說,綿綿總會上心吧,皇上既然提了,不如叫人去問問。”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宮女走進來,見皇帝也在,忙跪地行禮,接著對皇後道:“奴婢奉皇後娘娘的命令,去相王府探望王妃,王妃的傷勢幾近痊愈,如今血痂已脫落了一半,王妃行動如常,叫奴婢回來稟報娘娘,說她想把徐醫女再留一段日子,待傷勢徹底好了,看看再打發她回太醫院。”
皇後不以為然道:“這算個什麼事?聽聞那醫女是個天生冷麵的,也不討人歡心,難得她倒用著順手,就留在她那裡也無妨。”
“是。”
宮女答應一聲,又說道:“是了,奴婢過去的時候,王妃正在後院和人商量著要出一種作物,說是叫紅薯的,還特意讓奴婢帶兩棵回來,一棵給皇後娘娘瞧個新鮮,另一棵送去楚秀宮,說這紅薯是合水蒸了就熟,雖比不得山珍海味,但因為是海外種,甜絲絲軟呼呼的,倒也彆具一番風味。奴婢瞧著,那一棵紅薯結子著實不少,當中兩個還十分巨大,的確是個新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