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揮揮手,眼看長史走到門邊,他忽然又叫道:“回來。”
“王爺還有何吩咐?”
長史急忙回身,隻聽魏王沉聲道:“既然下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讓咱們的眼線全都打起精神,還有城門那邊,本王養了他們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這時候用得。叫他們給我看好了,這段日子裡,和宮裡以及相王相關的人,一個也不許放出城,不得不放出去的,就等出城後……”
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動作。
“是。”
長史答應一聲,隻聽魏王又說道:“還有相王府和他府裡所屬產業以及京郊莊園,都要看好了,彆的往來不要乾涉,但隻要出城,務必攔住,或者……出城後動手。”
“是。”
長史終於去了,魏王這裡盤算著自己手中可用的人脈和資源,越想越是信心十足。
這些年由著齊王那蠢貨跳得高,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自己則暗中經營拉攏,不知道花了多少銀錢和心血,到如今,終於到了收獲的時候。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舍他其誰。
如此一想,不覺心中快意,魏王忍不住仰天長笑,完全忘了宮裡那個病重的帝王,是他的親生父親,這麼多年對他也是傾注了一番慈愛之情。
“娘娘回來了。”
正在抱月閣理事的幾個丫頭聽見這一聲,忙都撇了手邊東西,跑出門將阮綿綿迎進來。
“還有什麼事嗎?“
阮綿綿翻著手中賬本,剛問了一句,就聽外麵有人稟報道:“娘娘,齊王妃來了。”
“哦?”
阮綿綿有些驚訝,忙起身道:“快請進來。”說完帶著幾個心腹丫頭親自出門迎接,還沒到二門外,就見齊王妃從馬車上下來,神色似乎有些驚惶。
“嫂子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紅薯之仇不共戴天,但此時麵上還是要虛情假意地應付著。阮綿綿含笑上前,話音未落,就被齊王妃一把拉住,隻聽她急切道:“你今日進宮了?如何?見到皇上沒有?”
“沒有。”阮綿綿搖頭,將齊王妃迎到自己的院子裡,兩人在暖閣裡落座,待遣退眾人,隻見齊王妃急切道:“父皇……是不是……是不是不好了?”
“哪裡的話?母後說父皇隻是染了風寒,要安心休養幾日……”
阮綿綿不等說完,就見柳妃搖頭道:“你我都是皇家的兒媳婦,還有什麼要瞞我的呢?該知道的早知道了。你聽我一句話,快派人去給相王送信,叫他務必儘快趕回京城,再遲……隻怕就來不及。”
阮綿綿心中一震,柳妃的話恰恰說中了她的擔憂,從前日皇上染病免了早朝後,這兩天她總是心神不寧,尤其是今天去了一趟宮裡,平日完全不覺異常的街道,竟忽地有些芒刺在背的感覺。
阮綿綿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配合柳妃這番話食用,更加百分百確定:這京城的天,果然是要變了。然而要命的是,林卓還遠在千裡之外。
表麵上卻是鎮定如恒,搖頭道:“嫂嫂此話差矣,就算要召王爺回京,也要皇上下令。”
事實上今天皇後已經親口告訴過她,皇上前兩天就派了八百裡加急宣相王回京,但此刻自然不能對齊王妃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