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一努下巴,夏荷沒好氣一拽楊婆子:“怎麼著?您老還要賴在這兒?真想逼著我們把你勒死?”
“謝……謝娘娘。”
楊婆子這會兒倒聰明得緊,知道自己逃過一劫,忙跪在地上給阮綿綿磕了三個頭,不用夏荷和芳草抓著,起身一溜煙跑出去,等兩個丫頭出來,她半個身子都已經在院門外了。
“這老貨,早點兒知道這份好歹不就好了?非要險些丟了性命,才知道娘娘厲害。”
芳草笑罵著,就聽夏荷嘟囔道:“真要是厲害,她屁都不敢放一個就灰溜溜跑了,竟敢在娘娘麵前撒潑放賴,可見還是娘娘素日裡對下人太好了。”
“彆忘了你也是奴婢,娘娘對下人好還不好?若真讚成平姑娘的意見,你就替她殺去啊。”
一句話說得夏荷也笑了,小聲道:“咱們娘娘就會用這招,這叫什麼?故技重施?”
芳草輕輕戳她一指頭:“你管是不是故技重施呢,好用就行。”
屋裡阮綿綿果然在教育阮鳳平,語重心長道:“妹妹可體會到了?殺人這個話是不能輕易出口的,兩片嘴皮子上下一碰容易,收割的卻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真要是那十惡不赦的該死之人,拿刀宰了隻會讓人解氣,而不是像你現在這般,說著要殺雞儆猴,結果真要自己上手,就嚇傻了。”
“是。我受教了。”阮鳳平輕輕點頭,沉吟道:“從前隻覺著身在上位,必要立威。死幾個刁奴也無妨,今日被姐姐將了這一軍,才發現殺人果然不是好相與的。”
“是。最主要這楊婆子雖可恨,倒罪不至死。真要是死有餘辜的,或者不得不死的,該殺也要殺,就比如從前的側妃,我殺她的時候,卻也沒有半分猶豫。”
“但姐姐還是覺得痛惜,是麼?”
阮鳳平見她麵色有些哀傷,疑惑地問,問完就覺自己孟浪,連忙補救道:“是我多嘴了,側妃著實是罪有應得。”
“倒不是罪有應得,隻是那個關頭,不得不殺。”
阮綿綿歎了口氣,但很快振作精神,看著阮鳳平高興道:“從前和妹妹說得那些話,以及今日你做的這件事,都極合我心意。以後再有這樣事,用不著苦心算計拐彎抹角的,是吧?你就直接和我說,反正也瞞不過我,何苦費那勁呢。”
“噗”的一聲,阮鳳平忍不住噴笑,自己也覺不妥,連忙起身擺手道:“我沒彆的意思,不知怎的,和姐姐說話,既覺著親切,又覺風趣。”
話音剛落,芳草和夏荷就走進來,芳草道:“娘娘,,已經辰時末了,皇上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叫您巳時之前必得趕回宮去。”
“知道了。”阮綿綿揮揮手:“你們去收拾準備一下,收拾完了咱們就回宮。”
說完又對阮鳳平道:“既然你的人品合我心意,將來要個身份是不難的,隻是皇上的寵愛,這個就著實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