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嬪大概也知道自己活不成,索性豁出去了。然而不等說完,那邊林卓目中厲色一閃,抖手就將茶杯扔了出去,正中安嬪的下巴,頓時血流如注。
安嬪慘叫一聲,接著拚命嗆咳起來,一隻手抓著胸口,忽然身子一軟栽倒在地。
“拖下去。”
林卓的聲音充滿殺氣,芳草和迎春都是身子一抖,忙扯著安嬪兩隻胳膊拖了出去,猶自聽到阮綿綿在後麵叫著:“哎!怎麼就拖出去了?好歹看看人怎麼了?剛才那是嗆的?”
順嬪過來攔住要往外走的阮綿綿,小聲道:“剛才那一下是皇上含憤出手,我看安嬪的下巴都往裡陷了些,想來一嘴的牙掉了大半,她吃了驚嚇,吞下牙齒嗆咳,再正常不過。”
阮綿綿方恍然大悟,回頭看向林卓,見他麵上猶有怒氣,知道他是因為安嬪的話仍在憤恨,心中不由感動,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隻得訕訕道:“皇上好身手,這一擲的力道好大。”
“那是。皇後都責備朕疏於練功了,朕怎麼還不得證明一下自己。”
林卓微微一笑,卻見阮綿綿走到他對麵坐下,鬱悶道:“出了這樣的事,皇上您還有心思笑。一出悲劇,兩個花季少女,還都是風華絕代的美人,就都香消玉殞了。”
“世事無情,她們就如同樹上的花朵,不過是過早被風雨摧殘凋零罷了。”
“我真的不喜歡後宮。”阮綿綿眼眸中染上一點哀傷:“還不如咱們在王府,雖然側妃也是個有心思的,但她一個人,也興不起風浪,最起碼,不至於有這種殘害同伴的事……罷了罷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她抬起頭,鄭重看著林卓,沉聲道:“安嬪我是一定要處死的,她不死,馨貴人靈魂不安。隻是……吳大人是吏部尚書,當朝首輔,皇上此前選秀,不就是因為前朝?這件事會不會對您有很厲害的影響?”
林卓拿起那份供詞,漠然道:“吳尚書年紀大了,這大半年來,他做事愈發力不從心。安嬪的事,終是牽連了吳家,不管他們是否後悔,他們幫安嬪軟禁了彩繡家人,這是不爭的事實,隻要將口供給吳尚書看了,我想,他應該知道怎麼做。”
“原本是為了前朝穩固才選秀,結果卻是如此收場。馨貴人死了,安嬪也死了,皇上的重臣,這一下子就沒了兩個,早知今日,還不如當初不要選秀。”
林卓疑惑地看著阮綿綿:“皇後是不是忘了一個人?榮嬪不也死了嗎?”
阮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