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嬪無話可說,咬緊嘴唇不吭聲了。
林卓一揚手中書本:“好了,你現在就可以開始。春宵一刻,攸關餘生,芳嬪,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
芳嬪身子一軟,坐倒在地,眼含哀求地看著林卓,卻見林卓已經低下頭漠然看向手中書籍,再不看她一眼。
從瑞雲軒走出來,恰好天上飄落下雪花,層層疊疊,襯著院中老木寒雲,顯得格外冷清淒涼。
“皇上,奴才是真沒想到,您……您竟然會和芳嬪娘娘打這樣一個賭。這……這到底是是為什麼呀?您是皇帝,喜歡親近她就親近;不喜歡,那便冷落下來,或者找個理由打入冷宮也就是了,這……這卻又是何必呢?”
“怎麼?你怕朕抵不住芳嬪美色?”
林卓淡淡一笑,喜樂瞄著主子表情,小聲嘟囔道:“奴才當然知道皇上想做的事沒有做不成的,可唯獨這方麵,雖然奴才不算男人,卻也聽人說過,男人要是……他忍不住的,何況芳嬪娘娘當真國色天香,說她是妲己再世都不算過分,她要真打疊起千百樣柔情,這美人在懷,哪有不心動的?心不動……彆的地方也難免要動啊,您說是吧?”
“嗬嗬!”林卓倒也不在意喜樂這話有些不敬,他抬頭看向天上層層鉛雲,輕聲道:“朕若是連芳嬪都抵擋不住,也就不配再讓綿綿回宮了。”
皇後出宮馬放南山,多說年,甚至過個一年半載,就得接回來。這一點喜樂是清楚的,但是:“皇上,皇後可不是幾天就能回宮,怎麼著還不得個一年半載?難道這麼長時間,您……您就憋著啊?那皇嗣怎麼辦?”
到底是服侍林卓從小到大的情分,喜樂說這話竟然沒挨打罵,相反,林卓一副悠然模樣,淡淡道:“皇嗣朕從沒操心過,誰愛操心誰就接著操心去吧。”
喜樂心想:皇後娘娘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您直接報兩宮太後的名字不就得了。
“罷了,奴才知道說什麼也沒用,反正皇上您自己忖度著辦,我看芳嬪娘娘可不是這麼容易就打發的主兒,真要是人家使勁渾身解數,那個……皇上您就彆忍了。”
“朕知道她定會奮起反抗,本來朕也不是要她萬念俱灰的,那多沒意思。就是反抗的激烈才好,唯有希望越大,失望才會越大,數著還剩多少日子,任由恐懼將自己一點點吞噬,直到塵埃落定,於痛苦恐懼之中,還有那份強烈的不甘……”
喜樂隻聽得目瞪口呆:“皇上,芳嬪娘娘罪不至此吧?”
“罪不至此?”林卓忽然扭頭看著心腹太監,眼中頭一次射出鋒銳如箭的淩厲之色:“她是要害綿綿的性命,你說她罪不至此?她害得朕不得不和綿綿忍痛分離,你說她罪不至此?她一個心機深沉的蛇蠍毒婦,有什麼罪不至此?我告訴你,她罪過大了去,朕絕不會輕易放過她,等著吧,這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喜樂身子抖了幾抖,在這一刻,他都想替芳嬪哀嚎幾聲:慘啊,真的太慘了。誰說皇上胸襟如海?那得分什麼事,涉及到皇後,這位的心眼不會比針眼大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