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道:“這也罷了,我從來這鄉下,到如今看見好幾個沒了耳朵的人,說是這些年冬天太冷,有些實在窮苦買不起帽子,又要在外麵奔波的人,耳朵就凍掉了。”
“好了好了,又不是不知道娘子什麼性情,這些狀況咱們也改變不了,說出來隻讓人難受,快說些彆的。我在這屋裡就聞見香氣了,紅袖你做得什麼?”
康清音轉移了話題,紅袖忙順著她的話頭說下去:“我在鍋裡燉了兩個小肘,這會兒想必已經酥爛,我趕緊看看火去。”
“倒叫我趕上了。”徐柔也笑:“今兒我就借著娘娘……娘子的光,在康姐姐這裡蹭一頓。”
話音未落,忽聽阮綿綿道:“你們還記得,我去年冬天給宮人們發下的手套嗎?或許可以在民間推廣開來。”
“娘子是說?手套?”康清音試探問道,見阮綿綿點頭,她就努力回想著:“我好像看過……”
“我知道我知道。”徐柔舉起手:“我還得了兩雙,可惜出宮後上山采藥,都磨破了。就這樣我還沒舍得扔,這回出去,我在路上就想著,可惜把手套放在家裡了,若是能戴上,哪怕磨破了,也能遮擋大半隻手,倒不至於這樣淒慘。”
“既如此,左右咱們冬天無事,不如多做一些手套散出去,隻是布料要好好選,得要結實的,不然沒兩天就磨破了。”
康清音立刻明白了阮綿綿的心意。徐柔也連忙道:“這個好,還可以叫上那些廢妃們,就是有一條,若隻為接濟窮人做善事,可要費不少銀子,且最多也隻能接濟幾千人罷了。”
“幾千人還少嗎?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大家看見手套,沒錢買難道還不會自己做?”
康清音話音剛落,就見阮綿綿笑道:“或許也不是隻能用來做善事,籌劃好的話,未必不是一條生財之道,一條隻屬於女人的生財之道。”
“什麼意思?”
阮綿綿篤定道:“就先從附近村子裡挑選窮苦能乾的婦人,發下布料,教她們做,到時咱們把成品收上來,給她們算工錢。然後成品一部分用來做善事,另一部分,可以拿去城裡賣,城裡的人終歸要比鄉下有點閒錢,且這東西也不貴,多數人都能買得起。”
康清音和徐柔彼此看了眼,徐柔便道:“彆說,或許還真能成事。不說彆的,就是太醫院,到冬天需要清理炮製藥材,若是有一雙五指手套,那可就方便太多了。”
“不止手套,剛才紅袖不是說還有人耳朵凍掉嗎?咱們還可以做耳套,等等,我畫個圖給你們看……”
一邊說著,就讓康清音找了紙筆,阮綿綿在紙上畫了個耳套的圖,簡單做了說明,隻聽得康徐二人頻頻點頭,都說這東西很容易做,一天最少也能趕製出十幾副。
三人便就著這個話題,興致勃勃地商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