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驕傲道。示意紅袖上前開門,她帶著林卓走進去,指著靠北牆堆著的幾疊麻袋:“看看,這是我們奮戰六天的結果。”
“奮戰……六天……的結果,就……就這幾十麻袋?這是什麼東西?”
林卓咽了口唾沫,本想違心誇獎幾句,可對著這幾十麻袋“物資”,實在誇不出口:好家夥,庫房倒是建得不少,占了一大片地,可裡麵這點東西,說是滄海一粟都是抬舉了。
“這些多是手套和耳套,還有棉襪。”
阮綿綿打開一個麻袋包,拿出耳套手套棉襪遞過來。林卓接過看了看,又伸手摸一摸,點頭道:“這布料倒是十分結實,用得是……帆布?隻是布料雖結實,但摸起來並不舒服,平日裡隻用在車輛船隻等所在,多是用來遮蓋貨物,你倒用來做這些精細東西?”
阮綿綿和紅袖笑道:“看看,咱們皇帝陛下學貫古今,但於生活方麵,卻也有許多不通的地方。這帆布磨人,你不會用在外麵嗎?裡麵用棉布不就好了。”
說完拿起一隻手套,不由分說就往林卓手上套去,套完了歪頭端詳端詳,笑著道:“有些大了。不過皇上養尊處優,身材又好,雙手自然是修長瘦削。尋常人做活計,骨節大手掌寬,這手套就應該正合適。”
林卓聯想到先前在鄭家時阮綿綿說的話,又深知她為人秉性,因問道:“所以,你是把附近村莊的婦人們都發動起來,趕製這些耳套手套麼?不過要賣去哪裡?咦?這是耳套,形狀倒新穎,完全沒見過的。”
那耳套中間一根細軟鐵絲,纏著各色粗線,兩端各有一個圓溜溜的棉套,活脫脫現代耳套的模樣,林卓哪裡見過?當下興致勃勃往頭上一戴,阮綿綿幫他調整了下位置,站遠點仔細打量後笑道:“很合適。”
“你彆說,冬日裡若戴著這麼個東西護住耳朵,還真不錯。”林卓將耳套取下來反複看著:“這個的價格,應該比帽子便宜吧?”
“自然。”阮綿綿走上前,取下耳套,又打開一個麻袋:“看,這裡麵都是這個。一隻耳套,價格不過十文錢,比帽子可便宜太多了,就算是貧民也買得起。”
“十文錢,那幾乎就是成本價,可見你不是為賺錢,是真心為那些窮苦百姓著想。”林卓握住阮綿綿的手:“綿綿,我真是……太高興了。”
阮綿綿想開句玩笑說夫唱婦隨嘛,但自己已經是廢後,這就相當於古代的離婚了吧?雖然林卓這家夥公開表演吃了吐,還明晃晃地叫她皇後,但這廝是皇帝,誰能和他比?
所以這話就沒出口,一則不合適,二則,也太鼓勵林卓了,以這位的個性,阮綿綿真怕他一開心,沒兩年就要收回成命,再把自己搶回宮去。
正想著,就聽紅袖在一旁笑道:“皇上彆小看這些耳套,雖然這麻袋裡裝得都是灰不拉幾黑乎乎的成品,但是娘子……娘娘說了,等到大家都成了熟練工,就要換些鮮豔好看的絲綢布料,或是裘皮,塞上棉花,做成各種小兔子小貓小狗或者花朵模樣的耳套,賣給那些富家女眷,到那時,自然財源滾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