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網不錯咦,魚蝦都肥!”
鄭大哥領著雲滿初上前,伸手撚起幾隻蹦跳的蝦,一掐,“確實肥,雲小娘子來挑挑,看想做什麼吃食來。”
接過竹筐,雲滿初撿了幾隻八爪魚、小半簍蝦。正掂著分量,周邊擠開去的漁夫又都湊上來。
“小娘子是要做啥呀。”
鄭大哥道,“今兒咱的晨點被雲小娘子包了。”
眾人皆是好奇打量。
“女娃娃這八腳魚雖大,但俺每次煮了吃都累牙,嚼不爛嘞。”
雲滿初道,“阿叔怕是把這八腳魚煮過了,嫩得八腳魚又鮮又脆韌。”
“吃不得吃不得,俺歲數大了,怕是要把牙給嚼掉,”大叔連連擺手,走開去,“俺還是吃乾餅子去罷。”
有人一同散去,但還是有不少人擠在一旁張望。
雲滿初沒管周遭人的視線,挑完海貨就往船上的廚頭走去。
八爪魚和蝦都新鮮著呢,放久了半分都覺得可惜。
船上廚頭簡易得很,石磚壘起裡頭掏個洞就用,用具調料也都缺缺。
好在雲滿初早早便有做晨食的打算,拎了一早的食翁來了用武之地。
晨點做海錯餅再合適不過。
雲滿初挽袖,在瓷盤上磨兩下刀麵,利落將食材拾倒完,八爪魚留下須子切段,海蝦剝殼分片,拌了赤醬用手揉捏入味兒。
又切幾片薑碾成泥祛寒濕。
稍稍等它們嗆入鹹味,恰好能將麵揉了、長蔥處理了。
長蔥過水去了泥灰,上頭的青白顏色就露了出來。雲滿初立起刀尖劃下,蔥綠分段切指節長,蔥白切丁。
麵和的快,裡頭磕進雞蛋,放上蔥白,雲滿初一手捏著木箸翻攪,另一隻手倒油水。混到能順暢流動便算好。
熱鍋,沿邊倒入放進蝦、須段、蔥綠的麵糊。
泚響一聲,麵糊便扒在鍋邊。
雲滿初綽起鍋。輕晃間,餅子起黃定了形。翻來,八爪魚微卷,海蝦紅潤,蔥綠煎的微褐卻是迸發饞人的香氣。
一張海錯餅成了。
雲滿初撚開紙袋裝入,揚聲朝外喊,“鄭大哥!趁熱好吃了!”
等著瞧熱鬨的人跟著鄭大哥就來了。
“……香嘞!”
油煎氣擠在小小屋子內,悶得噴香。尤其蔥焦香,直饞人舌。
鄭大哥迫不及待接過熱乎的餅,一口下去,小半張沒了。
“怎麼樣怎麼樣老大!”身後的夥計眼饞得很。
“嗯!”鄭大哥連連點頭,嚼幾口立馬咽下,“真是脆韌的,這須段子吃著彈牙但不累牙,蝦也是脆生的。”
話未完,他又咬下兩口,餅邊酥脆,蛋香氣裹在麵皮裡,又浸了蔥油,滿口留香。嚼幾下,八腳魚的韌勁又在口中變成鮮香,一口勝過一口的香。
不肖鄭大哥解說,身旁的漁夫聽這焦脆聲早就勾得饑腸轆轆。
“雲小娘子,可有俺們的份兒呀嘿嘿,太香嘞!”
雲滿初沒停過手上的動作,繼續澆著麵糊,“有都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