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講故事的漁夫,功力卻是不錯。飯桌上幾乎所有人都聽得認真,講到詭異恐怖之處時,還有人麵目猙獰。
雲滿初聽得入神,眼睛時不時一眯,似乎這樣便能幫她緩去些害怕。
她指尖隨故事深入慢慢搭在一起,微微發涼。
忽然之間,有人也是發涼的指尖輕輕碰了她手背。
“唔!”
她迅速將手蜷縮起來,閉眼一抖,強壓住喉間的驚呼,才未讓其餘人聽到。
“抱歉……”
她心如擂鼓,抬眼看去碰自己的人,是書漣。
他手中舉著杯還在冒熱氣的茶水,收手也不是伸出也不是,整個人陷入僵局。隻能呆呆道歉。
“我看你指尖有些發白……”
雲滿初按住胸口狂跳的心,擺擺手說沒事,伸手拿過那過罪魁禍茶。
溫熱茶水捏在指尖,卻是隱隱發燙,她方才發覺自己的指尖居然涼得嚇人。
她捏住那杯茶水暖手,知道書漣是好意,扭頭淺笑輕聲說道,“謝謝!”
茶杯才抬起,就被坐在她斜前的趙哥一把奪走,仰頭一飲而儘。
“!哎……”
來不及反應,雲滿初指尖杯茶水濺濕,險些連衣服也被撒上。
恰好一個故事講完,眾人注意便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
書漣平淡的取過另一個乾淨杯子,重新倒上茶水遞給滿初,耐心提醒新煮出的茶水有些燙。
“趙廚肆,”他將茶壺抬上桌麵,哐一聲,“新煮的茶水在這裡,夠喝,不用搶雲掌櫃手上的。”
趙明一時語塞,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
最後他一哼聲道,“我倒是想問你,彆人都聽著故事呢,怎麼你就不感興趣?”
“難不成是覺得的人家說的故事不好?”
雲滿初皺眉,“趙哥。”
他如今說話怎麼夾槍帶棒的,知道他有些看不順眼書漣,但這話一說,還捎帶上船隊的人,太過冒昧。
她張嘴方要打個圓場。
書漣卻是不緊不慢開口,“不是故事的問題。隻我這人不信鬼神之說罷。”
有人信鬼神,有人不信,到也正常。
桌麵上氣氛漸漸緩和,書漣又繼續道,“鬼神哪有人心來得可怖。那便是你算也算不到的,求神拜佛都護佑不住的。”
此話一出,趙明又是一聲嗤笑,“裝什麼高深莫測,你若真是有這些故事,不妨說出來,讓我們也開開眼界?”
書漣沒回應趙明,隻是看向雲滿初問,“雲掌櫃想聽嗎?”
“啊我?我都成。”雲滿初稀裡糊塗地回道。
隻見書漣一點頭,將手中把玩的茶杯輕放於桌麵。
如說書先生撂下的醒目。
“倒也不是多詭異。”
“從前有一頗有名望的門派,其門主向來樂善好施平易近人,江湖上有不少他的信眾。隻是終有一天,這偽善的皮麵會被人揭下。”
所有人都以為那門主救困扶危,尤其幫助孤苦無依的孩童。
誰又能知他打造下的救濟城中,混亂醃臢。
自願進城的人,便再無出去的時候。
男人被斷四肢經脈,囚在外城,日日吃藥再無神智,與那木偶人無二樣,做著最臟最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