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雲滿初這頭喜笑顏開，身旁賽兩個她的壯漢大哥，倒是抱頭痛哭起來。
肩上扛著的重刀也握不住了，哐當一聲掉在滿初腳邊，揚起一陣塵土。
給雲滿初嚇得一抖，“大俠，怎麼了大俠……”
“沒事，”鄭大俠神情也莫名有股憂傷，站到她身側，“隻是想看連衣門前輩的期盼落空罷……”
他說著嗓音啞啞，也一副要哭的模樣。
雖他心裡也隱隱有了答案，但他這輩子可能唯一見他信仰之人的機會，也算是徹底斷送了。
“好了好了，彆難過啦，”雲滿初輕拍鄭大俠寬慰道，“這輩子還長著呢，說不準你在哪兒就能遇上連衣門門徒，保不齊還能看到他們祖師爺呢。”
“哪有這般好的事情唉，罷，也還是借雲小娘子吉言了。”
雲滿初看著她周身幾乎是被垂頭喪氣的壯漢包圍，她輕拍手對鄭大俠道，“我那城內的小食攤大概還開著，他們若是不嫌棄，你便帶他們一同去吃些小吃食罷。”
“你和幾位大哥今日都辛苦了，你替我同那邊趙哥說聲，就說是我說的，請大家吃些自家的小吃食。”
鄭大俠聽到她這番話頓時笑開去，連說幾聲好，招呼著眾人，“兄弟們走！我帶你們去吃好的去！定是比這家好吃上百倍！”
一群人便是這般散去了。
隻餘氣得跳腳臉色難看的蔣睿在殘破不堪的大堂中，罵罵咧咧。
他這食肆修繕起來可得花不少錢財咯。
雲滿初哼著輕快的小調，蹦跳著掩藏在眾人之中，拐到死角處，抬手與鄭大俠打過招呼，便是彎進小巷中，不見了蹤影。
順當地又從方才溜出去的角門鑽回她食肆。
在她縮著身子，四處打量周圍有無旁人看見她這番鬼祟模樣時。
有一黑影從矮牆上一閃而過，帶起一陣微風拂在雲滿初麵頰上。
“奇怪了？哪兒來的風啊，”她摸著自己的臉龐，抬頭細細看了會兒外頭搖擺的枝條，“今日的怪風真多……”
不過她也沒放在心上就是。
她現在身上這番臟舊裝扮可見不得熟人，她腳下加快，又是轉頭查看有無人看見她，一步四扭頭的溜回屋裡。
“咳……”
一身暗衣的少年，盤腿坐於廊堂青瓦之上，被眼下之人的行徑逗樂。
胸膛因憋笑起伏著，眉梢舒展，點漆般的雙眸微彎，其中似有流光浮現。
雲滿初是半分也不知道自己這鬼頭鬼腦的模樣，會叫頭頂上的人看個完全去。
關上門房便覺得萬事順利，用先前備下的清水，將自己麵上的濃墨重彩給擦去。
隻幾下，一盆透亮的水便是黃白起來，可見她在往臉上糊黃泥磨粉有多不手下留情。
“呼——舒坦。”
擦淨了，雲滿初深覺她人都要瘦兩斤下來。
少女白皙麵龐總算露出，她下手不收著，生生將兩頰蹭的發紅，倒是多顯得她好了兩分氣色。
她抿著唇時，兩側梨渦便會出現，臉蛋圓圓白皙。雖是還沒換下破敗衣裳，也是有渾身的清麗靈動冒出。
收拾一番，恢複她平常模樣後，將門拉開，一眼便是看到樓下端正站著的書漣。
許是聽著她開門的聲響，書漣轉過身來衝她微微點頭。
他立於庭院中，身後是滿圃的花，少年這副霞姿月韻，絲毫不輸那片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