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抑鬱症複發了。
顧北無數次想過**,可是當他轉過頭時,卻看到了置物架上的十字架。
在他信奉的天主教的教義裡,**是一種罪過,**的人是不能上天堂的。
孟詩雨找到他時,他已經蜷縮在房間的地板上,熬過了數個漫漫長夜,整個人被壓抑的情緒揉成一張皺巴巴的紙,在地上蹂躪了千百回。
孟詩雨抱著他哭,他卻眼神空洞,“詩雨,你愛我嗎?”
“顧北,我愛你。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顧北語氣很平靜,“那你可以幫我**嗎?”
孟詩雨愣住了。而後,她艱難地點了點頭。
他們一起打掃了衛生,收拾好房間,清理了垃圾,把唱片分類整理好。
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孟詩雨幻想過,顧北也許會回心轉意,放棄**的念頭。
可顧北沒有。對他來說,這一切都是在迎接即將到來的解脫。
他讓孟詩雨把**放進酒裡,舉起杯子一飲而儘,然後坐進了放好水的浴缸裡。
藥效發作時,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越來越沉重。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孟詩雨流著淚把他的臉摁進水裡。
水漫過口鼻,呼吸愈發困難,顧北卻覺得這種感覺比被情緒裹挾陷入深淵時要輕鬆許多。
他的身體像揉成一團的紙,浸了水後慢慢舒展開來。
他的靈魂終於脫離了這具痛苦的軀體。
孟詩雨靜靜地在地上癱坐許久後,起身用吹風機吹乾了顧北的頭發,在他的額頭上留下最後一個吻。
隨後她拿起手機報了警,並吞下了剩餘的所有**。
“詩雨,對不起。”顧北喃喃地說,“是我太自私。”
聽完他們的故事,俞菲凡歎了一口氣。
她沒法評判他們超脫世俗的愛情,這如果是一部電影或者一部小說,應該能讓不少人落淚。
可在現實裡,他們確實對彼此都造成了無法逆轉的傷害。
顧北的生命永遠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