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歸氣,有線索還是要聽的。
他示意俞菲凡坐下,狠狠剜了肖霽一眼,“我隻給你十分鐘。”
肖霽聞言心滿意足地傻笑著,迷迷糊糊跟他比了個OK的手勢。
從他帶著酒嗝、斷斷續續的敘述中,江爍勉強拚湊出了一些信息。
周家做的是對外貿易的生意,而M市這幾年恰好與東南亞各國在多個領域開展了廣泛合作,翟修看中了這個商機,便提出想要入股周家的公司。
然而周健宏一直沒同意,畢竟大家知道翟家手段不乾淨,跟他們合作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不說,還會麵臨很多風險。
翟修不死心,找周健宏談過好幾次,結果都是不歡而散。
俞菲凡蹙眉道:“你的意思是,周健宏的死可能是翟家策劃的?”
肖霽鬆了鬆領帶,解開了襯衫的一顆紐扣,潦草地點了點頭,“我爸本來讓我不要摻和這件事的,可是我良心過不去……”
同是一個圈子的人,他對這件事多少有耳聞。從周健宏出車禍時,他就隱隱猜到這件事或許跟翟家有關。
畢竟翟家一直對周家的生意虎視眈眈,周健宏一死,那收購他的公司就是順水推舟的事。
那天在醫院裡,周太太暈倒前的那句話也證實了他的猜想。可肖振雄轉身就把他拉進樓道裡,再三叮囑他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特彆是警察。
江爍想起那天在醫院裡他們躲閃的模樣,想必就是因為這個。
正當他思考時,肖霽體內的酒精經過發酵,讓他醉得更深了,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身子斜斜地往俞菲凡的方向倒了下去。
江爍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的領子把他拉了回來,沒想到他順勢伸出手摟住了江爍的脖子,喃喃道:“菲凡,如果我不怕鬼,也不怕翟家,是不是就能變得勇敢一點兒了……”
俞菲凡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執著於“勇敢”這個詞,隻當他是酒後胡話,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不拍還好,這一拍,他就這麼掛在江爍身上睡著了。江爍推了推他,他也隻是砸砸嘴,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江爍轉頭對著正瘋狂拍照的俞菲凡無奈道:“彆拍了,能不能先救救你親夫?”
俞菲凡壞笑道:“那不行,這麼難得一見的畫麵怎麼能不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