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一時間有些失落,喃喃自語道:“那看來,你不是我爹了。因為娘說,我爹是個大壞蛋。”
“沈安渝!”宋溫惜板起臉,“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
她是這樣教他的嗎?她不過是被他問煩了,念叨過幾句罷了。
小魚閉了嘴,低著頭玩著自己的竹蜻蜓。
“抱歉,小孩子喜歡胡說八道。”宋溫惜有些尷尬地解釋。
她還沒有適應被當做宋溫惜來看待,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無妨,童言無忌。”陳卿安卻仿佛十分高興,唇角止不住上揚,“你放心,你們母女倆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宋溫惜聽陳卿安這樣說,微微放下心來。
“陳世子,抱歉當初不辭而彆。隻不過,那時我有不得不走的原因。”宋溫惜歎息一聲。
陳卿安又怎會不知道她的苦衷,所以這麼多年來,隻要有機會,他便會去陰陽怪氣地責怪晏望宸。
“我自然理解,不過,你如今突然回來,又突然進宮,可是有什麼事情想做?”陳卿安看穿了她的心思,隻不過,他想聽她親口說。
淄陽王知道他們二人許久未見,定是有許多話要說,於是他將小魚抱起,道:“乖,咱們去彆處玩。”
小魚有些舍不得宋溫惜,但是淄陽王又說:“祖父一會兒去給你買糖人。”
小魚禁不住糖人的誘惑,乖乖跟著淄陽王走了,沒哭也沒鬨。
屋中隻剩下陳卿安和宋溫惜兩個人。
宋溫惜自知瞞不過他,便抬眸堅定道:“香芙的死,我必定要沈悅血債血償。”
陳卿安似乎並不意外,他垂眸沉默片刻,認真地問:“那,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有。”宋溫惜說,“不要阻止我,不要將我的事告訴任何人,便是幫我。”
事實上,她並不想將陳卿安拉入她和沈悅的恩怨之中。那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想將任何外人拉下水。
何況,沈溫淮便是宋溫惜,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陳卿安見她似乎十分堅決,輕笑一聲,道:“我知道了。”
她既然不想讓他插手,那他就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她。
宋溫惜見他應下,心中輕鬆了些。她想起在船上,閆文靜曾說過的話,有些猶豫地開口問道:“對了,聽閆姑娘說,之前晏望宸……回都城之後,差點死了?”
陳卿安的眸子暗了下來,他有些疑惑:“那日……你聽見了?”
“嗯……”宋溫惜也不想隱瞞,她十分好奇。
陳卿安輕歎一聲,他不打算說得太詳細,於是簡單解釋道:“我們回都城的路上遇襲,晏望宸本就重傷還未痊愈,你走後,他心神不寧,一時不察,便被人刺傷。”
陳卿安的話讓宋溫惜的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他們回都城的路上這麼凶險,她以為平武侯一家被抓,大皇子自刎,路上已經沒有什麼威脅。
“哪來的歹人,敢行刺太子?”宋溫惜有些不解。
“趙遲語不知通過什麼方式,逃了出去。她勾結了平武侯逃走的那些部下,偷襲了我們。”陳卿安頓了頓,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