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惜心中湧起一絲怒意,但她仍舊麵色平靜,冷聲問:“我不能翻動,為何?”
“不要拿你的臟手玷汙先帝賞賜的書!哼,一個毛頭小子,誰知道你是通過什麼手段進入的翰林院。”那老頭氣哼哼地嘲諷道。
好好好,謠言果然傳到了這幫老家夥們的耳朵裡。
宋溫惜心中微歎,她耐心道:“敢問您是?”
“哼,我乃侍講學士。”老頭高傲地揚起頭。
“既然隻是侍講學士,官職在我之下,為何還如此趾高氣揚?”宋溫惜如今也不是好惹的,“難不成,是倚老賣老?”
“你……”
“堂堂翰林院,豈是你等可以狐假虎威的地方?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這翰林院,自然也是陛下的翰林院!不是你們的!”宋溫惜驟然提高聲音,怒聲打斷了那老頭的話。
那老頭似乎沒想到宋溫惜看起來柔柔弱弱,竟敢如此發怒。
忽然,三五個老頭一齊走到門口,似乎是為那胖老頭撐腰。
為首的那個胡子很長,他怒視著宋溫惜,道:“不知廉恥之人,不宜入翰林院!”
“誰不知廉恥?”宋溫惜故作疑惑。
“自然是你!沈世子,魅惑陛下,無視綱常倫理,禍亂天下!”那長胡子老頭用力怒罵,以至於身子都有些微微發顫。
宋溫惜都怕把這幾個老頭子氣得昏過去,她恐怕還要落得個不尊老的惡名。
她放下書,剛想說點什麼不痛不癢的話結束今天這場鬨劇,突然一道帶著怒意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你們說……誰魅惑朕?”晏望宸麵色陰戾地站在門口。
“陛下。”翰林院這幾個老頭連忙褪去氣焰,俯身跪下,“陛下駕到,有失遠迎。”
宋溫惜也跟著跪在地上行禮。她偷偷瞥了一眼晏望宸,隻見晏望宸朝她看了過來,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放心。
晏望宸低頭看向跪著的老頭們,冷哼一聲:“朕豈敢讓你們迎?這翰林院,恐怕是你們說了算,朕都不能踏進一步了。”
“老臣……不敢。”
晏望宸走了進來,在書案後坐下,翻了翻桌上的書,道:“這些書,你們若是不想給人看,便拿去當柴火燒了,省得放在這裡礙事。”
“還有,劉大人,朕讓你為沈世子辦迎接儀式,為何你卻搞得如此冷清?”晏望宸冰冷的視線掃過那個胖胖的老頭,問道。
劉大人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立刻應道:“臣……安排了宴席,等翰林院的事情忙完,便帶沈世子去。”
宋溫惜微微有些退卻,她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更不喜歡宴席。她是來翰林院做事的,沒有儀式也沒什麼。
於是她連忙開口道:“陛下,臣,臣不喜那些,不如免了吧。”
“不可!”那劉大人突然厲聲阻止,他意識到自己喊得有些突兀,又堆起笑容道:“再怎麼樣,歡迎宴還是一定要辦的。莫要讓彆人誤以為我們幾個老骨頭,欺負新人。”
晏望宸點了點頭:“那便依劉大人的意思。”
說罷,他走過來拍了拍宋溫惜的肩,道:“朕來是想同你說,江揚水患雖然將災民安置妥當,但是仍需想個辦法,預防此事再次發生。”
他輕歎一聲:“你有空,可以多參考一些先帝留下的書,看看裡麵有沒有什麼可用的辦法。”
宋溫惜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
夜晚,劉大人當真帶著翰林院的幾個老頭為宋溫惜辦了一桌宴席。
“沈世子,這可是宮中上好的佳釀,你可要多喝些。”劉大人舉著酒壇,給宋溫惜倒了滿滿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