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昨夜他本該選一位新進宮的秀女侍寢,而不是大半夜在你沈府門口。”淄陽王沉著臉道。
宋溫惜心底微微有些慌亂,尤其是,她不知道昨夜自己有沒有說什麼。
可是以晏望宸的性子,以及他對自己的恨意,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定然不會輕易放自己回來。
“父親放心,陛下並不知我的身份。”宋溫惜肯定道。
“那他為何對你這樣好?”淄陽王更加疑惑,眸色漸深,“他該不會……真的如傳言一般,有斷袖之癖……”
宋溫惜有些心虛。
她沒敢同淄陽王說,晏望宸醉酒後同她說的那些荒唐之言。她亦不明白為何自己男裝也會引起晏望宸的注意。
可眼下,她隻能這樣一路走下去。
“以後我定會多加小心,不會再讓父親擔心。”宋溫惜打斷了淄陽王的胡思亂想,堅定地看向他。
“王爺!陳世子來了,說是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世子。”許皓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本王這就過去。”淄陽王眉頭微皺,看向宋溫惜,“你快快洗漱更衣,我先去前廳。”
淄陽王走後,宋溫惜立刻起身梳洗。
昨夜的酒氣還未散儘,她聞著自己的酒味,仍舊有些惡心。可此時來不及沐浴焚香,她隻能帶著酒氣換了衣裳。
梳洗過後,宋溫惜看著銅鏡中自己原本的樣貌,微微一愣。
昨夜大概是淄陽王讓人替她卸去了男子的妝容,此時銅鏡中映出的人,不再是眉目清秀的男子,而是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子。
她想了想,反正陳卿安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也無需再多加隱瞞。於是,她沒有化男妝,便去了前廳。
前廳,陳卿安正在教小魚玩他帶來的木製撥浪鼓。小魚搖個不停,小臉上滿是笑容。
淄陽王坐在一旁,看著小魚,嘴角也忍不住微揚。
“陳世子。”宋溫惜打斷了幾人。
陳卿安看向她,唇角的笑容慢慢僵住。
他上次雖然發現了宋溫惜的身份,可還未來得及見一次宋溫惜的真容。他也不敢要求她冒險將自己的真容展露出來,他知道她有苦衷,要時刻小心。
可現在,他再次見到她原本的模樣,心中一陣百感交集。
她比從前多了一絲韻味,更加成熟嫵媚,讓他驚豔不已。
陳卿安緩緩地站了起來,他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喉結微動,久久說不出話。
淄陽王瞥了一眼兩人,將小魚抱起,道:“走嘍,跟祖父去喂魚。”
小魚的注意力全都在陳卿安帶來的新玩意兒上,開心地跟著淄陽王走了。
“溫惜……”陳卿安終於開口,聲音竟然有一絲哽咽。
他走上前,像是怕從夢中驚醒一般,小心翼翼地抬手想要輕撫宋溫惜的秀發。
宋溫惜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避開,問道:“陳世子,你說有消息要告訴我……什麼消息?發生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