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惜想起了將晚,如果她沒記錯,將晚會一直在暗處跟著晏望宸。此時他們躲在樹後,將晚或許沒有發現晏望宸昏過去了。
“將晚!”宋溫惜立刻低聲喊道。
她不確定自己微弱的聲音是否能被將晚發現,隻能嘗試著叫一叫。
周圍寂靜了片刻,將晚果然一襲黑衣,出現在宋溫惜麵前。
他見召喚自己的是宋溫惜,似乎有些疑惑。
知道他一直如影隨形的,隻有晏望宸和陳卿安。晏望宸不曾在宮中當著彆人的麵召他出現。而南下江揚時,將晚一直在明處跟著他們,所以晏望宸也沒有召喚過他。
那麼,沈溫淮是怎麼知道,他一直跟著晏望宸的?
將晚沒有將心思表明,隻是淡漠地掃了一眼宋溫惜,視線落在倚著她的晏望宸身上。
晏望宸似乎昏了過去,此時手無力地垂著。
“陛下他……他好像胸口痛,痛得昏過去了。”宋溫惜尷尬地解釋道。
兩個大男人抱著,總歸有些不體麵。
將晚瞳孔一緊,連忙上前,從晏望宸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丹藥,塞進晏望宸口中。
然後立刻扶著晏望宸,焦急地往寢殿走去。
宋溫惜見晏望宸有人照顧,抿著唇拍了拍手,正準備離開。
“沈世子。”將晚突然回過身叫住了她,“還請沈世子同我一起走,禦醫問診,還請沈世子幫忙描述一下陛下的症狀。”
宋溫惜張了張口,想要拒絕。
可看著虛弱的晏望宸,她心一軟,還是跟了上去。
禦醫很快便趕來,宋溫惜簡單講述了一下晏望宸病發的過程,但是隻說他突然捂著心口,痛暈過去,沒有提及沈悅和閆文靜的對話,也沒有說,似乎是她的話讓他犯了心疾。
禦醫為晏望宸施了幾針,劉公公焦急地在床邊轉圈。
他看了一眼宋溫惜,然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禦醫走了,宋溫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走。
她看了看昏睡著的晏望宸,尷尬地對劉公公笑了笑,道:“劉公公,陛下好像沒事了,我看……我還是先走吧。”
她在宮中逗留了許久,眼看著天色漸暗,小魚見不到她,恐怕又要哭鬨了。
“可……這……沈大人,陛下還未蘇醒……”劉公公不敢讓她走,他早看穿了,陛下就是被這沈世子氣的。
“沈大人方才究竟又同陛下說了什麼?將陛下氣成這副樣子?”劉公公一副母雞護崽的模樣,忍不住質問道。
宋溫惜啞然。她剛才,不過是說與公主情投意合。雖然確實有一絲故意氣晏望宸的意思,可她也不知道,這一句話能將他氣成這樣。
劉公公見宋溫惜欲言又止,歎了口氣,道:“老奴失禮了。隻是,陛下的心疾,這兩年原本好了不少。可是自從沈大人入宮,陛下的心疾發作又頻繁了起來。”
宋溫惜微微蹙眉,忍不住問:“這心疾……治不好嗎?”
劉公公深深地看了宋溫惜一眼,輕歎道:“禦醫說了,陛下胸口的傷早就痊愈了。隻是,陛下有心病,卻無心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