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惜有些無奈。淄陽王畢竟年紀大了,體力不如從前。他雖然從不抱怨她帶著一個拖油瓶,可還是常歎氣說帶孩子比帶兵還累。
宋溫惜不知道該怎麼彌補小魚的缺失,她終究是不能一人分飾兩角。
她思來想去,試探地問道:“你喜歡陳叔叔嗎?娘讓陳叔叔教你射箭可好?”
“好!”小魚毫不猶豫地回答,眼底是抑製不住的興奮。
宋溫惜笑了笑,還好小魚還小,好哄。等他再大一些,恐怕就不好糊弄了。
她的思緒又回到晏望宸身上。
他今日好生奇怪,沈悅用了她送的膏藥,瘙癢難耐,他卻絲毫沒有質問她的意思,耐心地等著她解釋。
而且宋溫惜以為他至少會在沈悅房中逗留許久,哄上一兩個時辰,卻沒想到,他跟著她出來了,還邀請她一同用膳。
說到用膳,就更奇怪了。他分明是想灌醉她,可灌醉之後似乎也沒有做任何事。
還是說……他做了些什麼,自己卻並未察覺?
宋溫惜心中湧起一絲警惕。難道晏望宸想起那日在橋下的事情了?灌醉自己,莫非是想要套些什麼話?
很快她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若是晏望宸認出了她,又怎麼會將那玉兒封為才人,納入後宮?
想起晏望宸用膳時柔和的眼神,宋溫惜的心口微微發澀。
無論她怎麼回憶,都想不起醉酒之後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所以,晏望宸的目的她也不得而知。
如此一來,日後再見到晏望宸,她隻能見招拆招。宋溫惜暗暗下定決心,以後要同晏望宸保持距離,再也不能掉以輕心。
……
次日,上朝時,晏望宸宣布要廢除幾條法例——其中一條便是駙馬不可入朝為官。
文武百官頓時炸開了鍋,紛紛反對。
“陛下,這怎麼行?沒有這先例……”丞相焦急反駁道。
“沒有先例,朕便不能開這個先例?”晏望宸冷漠的眸子掃了丞相一眼,又將視線落在宋溫惜身上,“沈世子,你可莫要叫朕失望。”
陳卿安瞥了一眼宋溫惜,隻見她也有些震驚,抬眸看向晏望宸。
雖然先前晏望宸答應會考慮這件事,可宋溫惜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這樣做了,還這樣快。
她望著遙坐在高位之上的晏望宸,微微蹙眉,有些讀不懂他的心思。
但她隻能跪下道:“臣……定然不會辜負陛下厚望。”
下朝後,宋溫惜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晏時鳶。
“當真?”晏時鳶眼底滿是興奮,“我要去告訴林霜!”
“公主!”宋溫惜拉住了她,“眼下最重要的,難道不是放林霜回去做他的指揮使?”
晏時鳶微怔,她咬了咬唇,似乎有些不願:“可是……若是他做回他的指揮使,卻不願娶我怎麼辦?”
林霜最近對她更加冷淡,她唯有將他束縛在身邊,才能有一絲安全感。
宋溫惜歎了口氣,勸道:“公主,是你的終歸會是你的。強扭的瓜不甜,若一直勉強林霜,隻會讓林他更加厭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