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陽王聲音平靜,不慌不忙道:“這三年發生了許多事,臣遠在邊疆,自然無法事事及時相告。”
晏望宸輕笑一聲:“當初淄陽王走得那樣匆忙,現在想來,頗有些躲起來的意思。”
“若非當年鎮國公太咄咄逼人,臣也不會走得那麼急。”淄陽王倒是十分淡定,“如今邊疆局勢穩定,臣也終於能從絕情峰來都城走一走。”
提起邊疆,晏望宸似乎頗有顧慮:“外族一直侵擾邊疆,幾十年來外患無窮。此時突然平息紛爭,不知是不是風雨前的寧靜。”
“此事臣已經調查過,外族中原本最強盛的部落是薩疆,但是近兩年,珈嵐部落也逐漸強盛,出了許多擅長騎射的年輕人。他們忙著內鬥,無暇來侵犯邊疆領土。”淄陽王解釋道。
“若是我們趁機攻打外族……”晏望宸問,“我們可有勝算?”
淄陽王沉聲道:“恐怕沒有那麼簡單。雖然他們在內鬥,可若是有了外來的敵人,隻怕會讓他們再次團結起來。”
“不如讓他們鬥出個結果,然後再趁雙方兩敗俱傷之時,一網打儘。”陳卿安建議道。
……
門外,宋溫惜請歎了口氣,想要推開房門的手終究還是放下。
原本隻是想給小魚過個生辰宴,沒想到倒變成了他們三人談公事的場合。但她知道,淄陽王有意將話題往戰事上引,這樣一來,晏望宸便會忘記追問有關她的事。
不過小魚今日過得還是十分開心,方才已經有些困倦了,恐怕確實撐不到宴席結束。
正想著,門卻突然打開了。
陳卿安撞見站在門口的宋溫惜,愣了一下,問:“溫……沈溫淮,你怎麼在門口站著,快進來。”
他輕輕將她拉進來坐下。
宋溫惜有些心虛地掃了一眼晏望宸,然後連忙垂下眼簾道:“菜都涼了,隻怕陛下吃了會胃寒,陛下還是回宮吧。”
晏望宸挑眉道:“沈世子這麼想趕朕走?先前朕剛許了你既可以當駙馬,又可以保住官職,如今倒是翻臉就不認人。”
“臣不敢,隻是……臣府中的飯菜比不上宮中的,怕陛下吃不慣,怠慢了陛下。”宋溫惜道。
晏望宸冷笑一聲:“朕連你做的飯都吃得慣,你府中的飯,朕又有什麼不適應的?”
此話一出,淄陽王和陳卿安都向宋溫惜投來驚詫的目光。
“溫淮,你何時……”淄陽王蹙眉問。
這件事宋溫惜沒敢同淄陽王說,怕他擔心。畢竟晏望宸多了解她一分,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就多了一分。
而陳卿安的眸色也沉了下來。
原來,她給晏望宸做過飯。雖然知道這一定是晏望宸提的無理要求,她不得不照做。可他心中還是難掩酸澀之意。
“陛下不過是給臣麵子,臣豈敢總拿這些招待陛下。”宋溫惜如坐針氈。
她寧可他們繼續討論外族的事,也不要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說起來,沈世子,你的手藝,讓朕想起一個人。”
晏望宸唇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銳利的眸子望向宋溫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