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卿安!阿言,你們都沒事!”宋溫惜立刻迎了上去,“你可有受傷?”
她擔憂地查看著陳卿安的身子,晏望宸的外袍從她肩頭滑落在地上,她都未曾發現。
陳卿安被劇烈的濃煙嗆到,咳嗽了幾聲。見宋溫惜跑過來,他放下小女孩,將宋溫惜拉遠了些。
遠離濃煙後,他才眉眼彎彎地笑道:“沒事,讓你擔心了。”
“沒事就好,孩子們呢?”宋溫惜擔心地問。
此時,陳卿安的手下們逐漸護送著孩子們走了出來。還有幾個被綁住雙手的打手,也被押著走出了地道。
“都好好的,你放心。”陳卿安衝宋溫惜笑道。
晏望宸的眸子暗了暗,他抬手輕輕掩住小魚的耳朵,不讓嘈雜的聲音打擾他安睡。
“怎麼樣?可有傷亡?”晏望宸上前問道。
陳卿安看向晏望宸,正色道:“隻有幾個打手,被火燒死了。他們試圖毀滅證據,但是火勢不可控,不小心燒到了他們身上。”
“不是不小心。”阿言突然出聲。
“什麼?”陳卿安微微一怔。
“我逃跑前,找機會往他們身上澆了酒。隻要他們一靠近火源,便會渾身自燃。所以,他們不是不小心。”阿言一本正經地道。
幾人愣住,沒想到阿言小小年紀竟然會如此大膽,報複心也極強。
晏望宸與陳卿安對視一眼,陳卿安問道:“你是從哪兒來的?為何會被他們抓?看你也已經有十三四歲的樣子。”
按理來說,牙市販賣的孩童一般都是三歲至五歲左右,若是再大,就沒那麼好誘騙了。
阿言咬了咬唇,道:“我父親本來是芍陽的富商,來都城做生意時,帶我和妹妹一起遊玩。”
他摸了摸一旁的小女孩的頭:“我妹妹年幼貪玩,被壞人誘騙,我為了她和人牙子起了衝突,人牙子便將我一起抓了。”
“那你身上的傷痕是……”宋溫惜有些心疼。
“我想帶妹妹跑,可總是被抓回來。跑一次,他們便打我一次。他們還說要將我和妹妹賣到妓院……到時候,我便隻能看我妹妹靠賣身過活。”阿言說著,額角的青筋暴起,眼底滿是隱忍的情緒。
“你父親呢?”晏望宸問道。
他若是同父親一起來的都城,孩子失蹤了,不可能不報官。
阿言搖了搖頭:“我再沒見過他。”
“你父親姓什麼?”陳卿安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
“姓薑,他叫薑之聞。我叫薑言,這是我妹妹薑語。”阿言拉著妹妹的手,回答道。
陳卿安恍然大悟:“十日前,有位薑姓商人,去衙門報官,說自己的一雙兒女失蹤了。難道,就是你父親。”
薑言瞪大了眼睛:“你知道我父親?”
“隻是,衙門查探數日,卻找不到任何線索,便隻能勸他回家等消息。”陳卿安講述道,“當時,他說自己的家並不在都城,等不了那麼久,在衙門大鬨了一場。於是,衙門的人,隻能向我求助。”
“那……我父親現在身在何處?”薑言情緒激動地問。
“還在城中的福來客棧住著。”陳卿安微微勾了勾嘴角,“他若是知道你們得救了,一定會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