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望宸緩緩道:“你以為朕不知道你給朕下藥?不知道下藥那日你便與裕王有染?朕留著你的命,不過是為了堵住那幫文臣的嘴。”
沈悅瞪大了噙滿淚水的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晏望宸:“陛下?陛下誤會臣妾了……臣妾沒有……”
隻要她咬死不承認,或許就還能有轉機。
裕王倒是並不吃驚,他抿了抿唇,道:“悅兒莫要狡辯了,皇兄他……早就知道了。我們第一夜,你我前後從皇兄的寢殿出來,劉公公都看到了……”
沈悅聞言,頹然地坐在地上,愣愣地看向晏望宸。
裕王誠懇道:“陛下,臣弟知道你對宜妃……不,你對悅兒並無心意,臣弟鬥膽請陛下成全臣弟,與悅兒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我不……我不要!你閉嘴!”沈悅爬起身,用力地將裕王推開,撕心裂肺地喊道:“晏瑾,你瘋了!誰要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是要當皇後的!”
說罷她又重重跪在晏望宸腳邊,痛哭流涕:“陛下,臣妾失誤了,都是臣妾的錯,臣妾知錯了!可否請陛下看在臣妾為陛下當過劍,臣妾的父親為陛下獻出了性命的份上,饒了臣妾吧。”
晏望宸的目光卻絲毫沒有在她身上停留,而是怒視著裕王,冷聲道:“朕真是有一個好弟弟。”
“原本,朕念你喜歡遊山玩水,便不強迫你帶兵打仗,也不強迫你精進武藝,封你做個閒散王爺,讓你無憂無慮。”
“誰知,你竟然這樣報答朕?將手伸入朕的後宮?”
裕王聽晏望宸這樣在他心愛之人麵前冷嘲熱諷,麵上終究是掛不住,低聲道:“皇兄怎知我不想精進武藝,我隻是不想同皇兄搶。”
晏望宸嗤笑出聲,眸中的冷意更濃:“朕還得謝謝你,不爭不搶?”
宋溫惜見話題不妙,輕咳了兩聲,道:“陛下,裕王……裕王沒有這個意思。”
晏望宸冷聲道:“閉嘴!你的賬,朕晚點跟你算。”
她的賬?她有什麼賬?宋溫惜一頭霧水。
但她還是噤了聲。
裕王有些感激地看了宋溫惜一眼,低聲道:“臣弟不是這個意思……臣弟的意思是……”
他深深吸了口氣,此生彆無所願,唯有悅兒,是臣弟想要爭一爭的。原本以為,悅兒嫁給了皇兄,皇兄會好好待她,可她日日夜夜獨守空房,未曾被滋潤過……”
“晏瑾!”沈悅回過神,怒聲打斷他,“休要胡言亂語!我是不會同你走的。”
說罷,她的手輕輕撫上晏望宸的膝蓋:“陛下,求陛下賜臣妾打胎藥,臣妾……臣妾不要這個孩子!”
宋溫惜微微挑眉。
她倒是乾脆。
“悅兒!”裕王神情受傷地將她拉起,“你怎麼能不要我們的孩子!”
“裕王自重!”沈悅推開他,看他的眼神仿佛看一隻螻蟻,“本宮是陛下的人,是你的皇嫂!你怎敢肖想本宮?!”
“夠了。”晏望宸滿是鮮血的手輕輕在石桌上扣了扣,他抬眸看向裕王,“晏瑾,朕成全你。”
裕王麵色一喜,可沈悅卻不可置信。
“陛下要將臣妾送人?臣妾的臉可是為陛下毀容的!”沈悅激動地撫上自己的臉。
可是,她臉上那道疤,在用了宋溫惜的藥之後,已經淡得看不清。
她拚命在臉上摸索,卻找不準傷疤的位置。
晏望宸開口道:“朕已經給過你你想要的日子,如今,朕不願為了你,與晏瑾翻臉。更何況,如今你又懷上了晏瑾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