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做什麼?”宋溫惜道,“陛下還不知道吧,臣已經答應了陳世子,等臣從珈嵐回來,就要同他在一起,長相廝守。”
她在這一瞬間想通了,長痛不如短痛。
淄陽王說得對,能接受小魚的男子並不多。陳卿安待她不薄,對小魚也極有耐性。感情都是可以培養的,她遲早……
還不等她想完,晏望宸的鳳眸中頓時掀起暴風驟雨。
他上前一步,垂眸看著她發白的小臉,咬牙道:“沈溫淮,你最好是在跟朕說笑。”
“你對外可是男兒身,你要如何同陳卿安在一起?!”他的憤怒幾乎要將房頂掀翻。
她挑眉:“怎麼不能?暫且像陛下一樣偷情即可。何況,臣總有一日會恢複女兒身,到時我唔……”
晏望宸氣得青筋暴起,用嘴堵上了她後麵的話。
宋溫惜用力捶著晏望宸的肩,他卻死死扣著她的頭,讓她無法避開。
再抬起頭時,他的雙眼漆黑如夜,帶著濃烈的情緒,似乎要將她吞噬。
“沈溫淮,你敢。”他的手滑到她的脖頸處,一字一句地威脅道,“你若是這樣打算的,等你從臨川城回來,朕便將你女子的身份昭告天下,再將你納入後宮。”
“你……”宋溫惜喘著粗氣,氣惱地瞪著他。
若女子的身份被拆穿,她朝堂之中定會遭受非議和排擠,恐怕再無法立足。她還沒有解決沈悅,在此之前,她不能被拆穿。
見她氣結,晏望宸像撫摸小貓一樣,摸了摸她的頭,道:“你隻能是朕的。朕知道你生病,陳卿安做不了什麼。否則朕今日便貶了你的職,將你禁錮在宮中。”
宋溫惜胸膛劇烈地起伏,她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悶悶地憋出兩個字:“昏君。”
他竟然想濫用權力來威脅她。可越是這樣,她越不甘心被他束縛。等她推動完沈悅的事,讓沈悅
他聽她這樣罵他,嘲諷地勾起嘴角:“朕是昏君?你又是什麼?”
她抿著唇不說話。
晏望宸見她終於不再頂嘴,才緩和了臉色,問:“小魚呢?讓他來見見朕。”
“見陛下做什麼。”宋溫惜拒絕。
他知道她還在惱他,也不強求,隻沉聲道:“過兩日就要啟程去珈嵐了,儘快調養好身體,彆誤了事。”
這是她能控製的嗎?可既然他這樣要求,她便隻能應道:“不會耽誤陛下的大事,陛下放心,臣爬也爬到珈嵐。”
這話還是很難聽。
但晏望宸沒有計較她的諷刺,隻道:“兩日後,彆忘了。朕希望那日能看到一個身體康健的沈世子,而不是一個咳嗽不斷的病秧子。”
說罷,他打開了房門,對在院中守著的淄陽王道:“淄陽王,可否讓朕見見小魚?”
淄陽王看了眼站在房中沉默低垂著頭的宋溫惜,才回道:“小魚在午睡了,不方便麵聖。”
“午睡?現在才巳時。”晏望宸蹙眉。
“……他……小孩子精神好,起得早。”淄陽王含糊其辭道。
晏望宸沉默片刻,道:“罷了,原本朕想走之前見見他,既然如此,沈世子不在的日子裡,還勞煩淄陽王照顧好小魚。”
“是。”淄陽王應道。
小魚是他親外孫,這不是廢話嗎。他心中暗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