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體溫傳來,擋住了林間帶著濕氣的寒意。她的後背甚至感受到了他有力的心跳。
“放!”他命令道。
她的手一鬆,箭穩穩地飛出,射中了她瞄準的那頭鹿。
“射中了!”宋溫惜興奮地道。
不遠處的晏時鳶也看到了這一幕,歡呼了一聲,道:“你箭術幾時變得這麼好了?”
宋溫惜沒有聽清她的話,還未等她問晏時鳶說了什麼,晏時鳶便又“駕”的一聲,策馬朝著逃竄的鹿群奔去。
“公主,臣說了這林間並不安全!”林策蹙眉跟了上去。
晏時鳶此時仿佛脫韁的野馬,不受任何人的管束。
士兵連忙上前將地上躺著的那頭鹿抬走,原本聚集的鹿群此時又四下分離,變成一個個小分支。
“使者大人,不如我們分頭行動?”晏望宸提議道。
穆珈勒豪爽一笑,道:“在下正有此意。沒想到沈世子看著文文弱弱,竟然也會騎射。今日我定要大顯身手,給陛下看看珈嵐的騎射有多麼勇猛!”
說罷,他也策馬朝著另一個方向的鹿群追去。
晏望宸又對身後的士兵們道:“不必跟著,去保護公主。”
士兵們應了一聲,便騎著馬離開。
眼下隻剩下他們二人,宋溫惜剛想讓晏望宸回到自己的馬匹上,就聽他在她耳畔低聲道:“晏時鳶說,你的箭術變好了?”
她被他溫熱的鼻息激得一縮,身子一歪,險些滑下馬。
晏望宸摟住她的腰,讓她緊貼著自己的身子,聲音中帶著一絲質問:“你何時同晏時鳶射過箭?”
不好,要露餡。
宋溫惜連忙道:“沒有,先前同公主閒聊時,公主曾問起過臣的箭術,略聊過一二。”
晏望宸沉默片刻,又問:“那沈世子的箭術,又是誰教的?”
“是……許皓,和臣的父親。”她回道。
他冷哼一聲:“看來,淄陽王的箭術也不怎麼樣。”
“父親箭術很好,隻不過,臣學得不像。”她還是要維護一下淄陽王的尊嚴的。
“那便是淄陽王不會教人。”晏望宸又得出一個結論,“既然如此,往後小魚的箭術,朕來教。”
宋溫惜愣了愣。他來教?他哪有那個閒工夫?
“不必了,陛下日理萬機,臣看,林將軍的箭術不錯,讓他來教也好。”宋溫惜連忙岔開話題,“陛下,這兩人同乘一匹馬,還是有些擁擠,不如……陛下回去?”
“回去?朕的馬被他們牽走了,更何況,朕喜歡與你同乘一匹。”
宋溫惜這才發覺,他的馬當真沒有了。
晏望宸的手又攬住她的腰,低聲道:“既然來了這林間,不如多射幾頭鹿回去,正好練練你的箭術。”
話雖如此,但晏望宸的手卻開始不老實地從她的腰間往上探去。
“陛下!不是要打獵嗎?同乘一匹馬恐怕不方便。”宋溫惜扒拉開他的手,“陛下的馬不在了,臣的馬讓給陛下。”
說著,她作勢要下馬。
晏望宸拉住她的胳膊,這才正色道:“好了,朕教你射箭。”
“……其實,也可以讓林將軍教。”她小心翼翼地建議道。
分明林策的箭術才是最好的。